筝现在不知道他与药老之前相处过,这点于姜越是有利的。
药老跟常归有关系,常归现在是他这边的人,药老是否会因为这个原因考虑照顾他一下,是现在姜越不清楚,也叫不准的。从现在药老的这幅样子来看,要说没受挫磨威胁是个笑话。姜越无法确定药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什么,可还会想着常归,可还会听从姜越的暗示?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药老他根本不知道白子容、柏成君、姜越之间的情况,药老也不知道柏成君那边是姜越这边下的手,要是检查出来是姜越送给柏成君的药有问题,那就不好玩了。
姜越想想就觉得头大了,放在柏成君殿内的药盒与白子容成为他现在心中的阴影,带给他烦躁的讨厌情绪。
与姜越的烦躁不同,车上的白筱筝倒是很开心,她拿着小桌上的水果,一边吃一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估计此刻心中因为成功给姜越使绊子而开心得不得了,秀气的眉头舒展的上扬,让姜越看着很不舒服。
她掀开布帘瞧了许久,在街上拐角的地方见到了坐在茶水摊前的老年夫妻。他们衣着朴素,身材矮小,妻子端着碗水,丈夫一脸笑容的给她擦了擦汗,在妻子喝了一口水后,接着她喝剩下的水喝了一口,两个人紧挨着,温柔的在跟对方说话,一直到马车经过离开,他们也还没有改变亲昵温馨的相处模式。
白筱筝眨了眨眼睛,想了很久,在快到皇宫的时候突然问姜越:“大夫想没想过老了以后怎么过?”
他被她坑了,现在怎么度过都不知道,还以后?
姜越本来闭着眼睛不愿看她,听到她突然问了这样的一句话,立刻回了一句:“我连现在怎么过都不知道,更何况以后。”
白筱筝听他这么说,道:“大夫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过?像大夫这样厉害的人,估计早就在心中定好了自己的日后的路吧!”她放下手中的葡萄串,擦了一下手上的水,不满的小声嘟囔:“就连我这种人都想着日后怎么过,大夫怎么可能没想过?大夫不愿意跟我说就在那里搪塞我。何必这样,怎么说大夫都嫁给了我,以后都是我的人了,老与不老都要跟我过,左右都不能没有我,与我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都不能没有你?
那可还真不一定。
姜越问她:“那你想怎么过,按你所说怎么都不能没有你,你是妻主自然是你过什么日子,我就要跟着你过什么日子不是吗?”
白筱筝听他这么说摸了摸鼻子,倒是也回答了他,“从前的时候我想着到老了以后,带着我喜欢的人住在我的小院子里……养些鸡鸭,在养头牛,鸡鸭留着吃肉吃蛋,牛留着耕种所用。”
“我们住的院子不用大,毕竟只有我们两人住,太大反而瞧着空荡荡的不舒服。”
“院子外的篱笆前我想种上花,院内就种着他爱吃的青菜。对了!院子里还要有棵大树,他喜欢坐在树下,也喜欢坐在院内的石阶上。”她说着说着眼中没了笑意,声音越来越轻,“白日我去耕种,他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坐在家里泡上杯茶等我就行,然后两个人靠在一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老得不能再睁开眼睛,一生有他陪我走到尽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