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
雷恩咧咧嘴,“我想看。”
那边传来一阵的声音,好像是盛擎宇下了床,雷恩听到啪的一声,而后从通讯仪上弹出了一块屏幕,上面露出了盛擎宇现在的模样。
记忆中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现下正穿着一身病号服,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对着屏幕露出了一个十分撩人的笑容。雷恩眨眨眼,凑近了看去,眼尖地发现盛擎宇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看。
盛擎宇十分有被抓包的自觉,对雷恩略带抱歉地说,“其实是疼得睡不着,想找你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盛擎宇的伤十分难搞,最初包括战地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个普通的伤口,但在休假休到一半的时候雷恩发现那处开始渗血了,连忙带他去查,结果就被医生下了留院观察的通知。时间越久伤口越疼,再加上用了强效的药,就算是盛擎宇也被折磨得瘦了不少。
这些盛擎宇是不会主动对雷恩说的,也只有像现在这样瞒不下去了,alpha才会对自己的爱人示示弱,以惹得人既生气又难过。
雷恩确实难受,他心疼地看着盛擎宇的脸,说,“要不,我多请几天假……”
“不行。”盛擎宇断然道,“你老老实实在部队待着。”
他就知道雷恩会这么说,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雷恩牺牲时间来陪他。这种遭罪的事儿,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
雷恩沉默着不说话。他当然知道盛擎宇只是不希望自己太过担心,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儿。雷恩自知无法做到像盛擎宇说的那样,专心训练等他出院,他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够一刻不停地赶到爱人的身边。
盛擎宇能理解雷恩的心思,但他做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更改的。比起自己,盛擎宇更希望雷恩能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部队和训练上。
不是说战争结束了就可以彻底放松。既然决定继续留在部队里,就应该遵守部队的规矩。
想了想,盛擎宇还是轻声说,“我没事。”
雷恩用鼻子轻轻哼了一下,“我没事”这三个字最近盛擎宇说了太多遍,在已经变得廉价了。雷恩才不信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负伤就是这么一回事,旁人再怎么担心,都没法替当事人分担一星半点。雷恩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想着想着,就开始自顾自地钻起牛角尖来。
也许大半夜的换药,将盛擎宇的注意力换出去了一大半,他没注意到雷恩的情绪变化,只是怕影响他休息,便说,“早点睡吧。”
雷恩“嗯”了一声,忽然有一种这人在哄自己玩的感觉。
他知道盛擎宇不会这么做,但那种心情挥之不去,于是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一方面他认为彼此都是男人,就应该用男人的方式来相处;而另一方面又不开始想东想西。这心情扰得他十分混乱,于是没再多说几句就挂断了通讯。
他将通讯仪放在一边,翻过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不算柔软的触感给了他些许安慰,但并不足以抚慰他波涛汹涌的内心。
雷恩迷迷瞪瞪地睡到了天亮拉铃,跟着其他士兵们一起起床,却没有去训练场,而是来到基地的医务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