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雷恩和威廉就在其中一个塔内,无论是哪个,他们都需要在确认信息以后立即出击。
没有时间了。
*
当雷恩被推进一个雪白的房间时,他不自觉地闭了闭眼。这个房间白得发亮,让他想起了自己被丢弃后住过的那家医院,也是雪白的床铺雪白的天花板,一切的一切都白得令人绝望。
但那时候的白色让他有一种往上绘色的冲动,而这一次的白,却令他很想逃离。
他忍住了。
雷恩被迫躺上了一张铁床,床板是硬的,没有铺褥子,他的双手双脚分别被绑在四个床角,整个人呈“大”字型。
然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就剩他一个人躺在房间中央,四周是些莫名其妙的仪器。
这帮人总不会给他开膛破肚,那这仪器似乎太简陋了一些。
雷恩躺着,四周安静地可怕,但屋子并不是完全隔音的,他还能听见隔壁似乎有什么动静。他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去,发现根本听不真切。
他开始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态。也许这也是激进派打压俘虏的方法之一,用无力的四肢来给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其实审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雷恩觉得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问话,他还能承受得住。
在看过那组照片之后,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受不了的事情。
他再次闭上眼睛,眼前的黑暗中不自觉的浮现出盛擎宇和那个男人的笑脸。
那应该是个omega吧,毕竟长得那么漂亮的beta,除了安塞尔,雷恩再没见过第二个。
盛擎宇什么时候有了关系那么亲密的omega朋友?他明明一直待在部队里,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的。那个漂亮男人也是jūn_rén吗?雷恩不记得在零号部队里有见过这类人物。
他的思绪越想越偏,当最后好不容易拉回来的时候,雷恩发现自己胸口闷得生疼。
挺好的,他想。如果盛擎宇喜欢那类omega的话,那真的挺好的。
希望那个男人不要因为他的事而惹上麻烦,那样雷恩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静了一会,他又想,真的只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应该还有些什么别的想法吧,譬如羡慕,譬如嫉妒。
也许是嫉妒那人能让盛擎宇露出那种放松的笑容。雷恩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种种,发现盛擎宇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笑得很温和,从来没有像照片里那样灿烂过。这也许就是“弟弟”和“朋友”,或者“情人”之间的区别吧。
让雷恩难过的并不是自己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而是因为是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想明白,会有一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
也好,至少比在很久以后盛擎宇拉着那个人的手走到他面前,微笑着介绍说这是我情人来得要好得多。
有个提前量挺好的,其他的,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