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好了好了,小声点。”雷恩跟哄孩子似的哄着闹脾气的室友,对alpha点点头,转身拖着卡拉斯就走。也亏得卡拉斯体型瘦小,雷恩一直手就能把他制住。
雷恩没理会身后的alpha究竟是什么反应,拉着卡拉斯回了寝室,才将人放开。
看着卡拉斯活蹦乱跳的劲儿,雷恩苦笑着说,“你又不累了?”
“累,”卡拉斯在床铺上坐下,甩着两条腿,“但是不用给那个傻大个按摩可真是太爽了。”
雷恩看看表,把寝室里灯给关了,一边脱衣服一边问,“说起来,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
“没有吗?”卡拉斯倒在床上,“他叫……哎,叫什么来着?”
“……你是有多嫌弃他啊?”
卡拉斯那边没有动静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他熟睡的呼吸声。雷恩无法,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躺下睡去。
令人绝望的训练开始了。
早上变成了五点起床,早训到八点,二十分钟吃早饭,然后到室内进行机甲实习,十一点半出来绕着操场跑十圈。下午一点到晚上五点半雪莉带训练体能,六点半开始晚训,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
由于有了前一天的教训,每次安塞尔问他们能不能撑住的时候,他们都会很整齐地回答“能”,不然又要被安排加训。本来雪莉的训练就已经十分辛苦,现在安塞尔又在一旁时不时地搅和一下,一整天下来他们所有人都跟脱了一层皮似的,累得快要虚脱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他们之中就有人坚持不下来了。
第一个是那个女孩儿,似乎是正撞上了发情期,累大了之后整个人虚得不行,幸好被雪莉及时发现给送进了医务室。第二个是一个报名做后勤的大学生,年纪只比雷恩大了一岁,在攀爬训练中摔了个倒栽葱。第三个则是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omega,平日里训练完全没看出来异样,但是有天晚训的时候跑着跑着,人就不行了,摔在跑道上昏死了过去。
这个似乎有点严重,急救的时候连卡拉斯都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表情十分凝重。雷恩问他怎么了,他说,“不是训练的问题。那人的alpha在前线战死了。”
“什么?”雷恩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卡拉斯叹了口气,“也亏得他能忍这么长时间。”
“……”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卡拉斯急着换去身上被汗湿透了的衬衫,不知他是不是想发泄心里的压抑,把衣柜门砸得咣咣直响。雷恩呆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脑袋里全是浆糊。
战死……
雷恩没有alpha,但是他想象得到至亲之人在远方去世时,那个人心里的绝望。盛擎宇也在部队,每天遇到的事情是雷恩无可想象的危险,从盛擎宇参军的那天起,雷恩就一直避去想那最坏的可能性,似乎那样就能保佑盛擎宇平安。但是现在,已经发生的事实将雷恩心底里最可怕的预想全都翻了出来,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如果是盛擎宇出了意外,他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个omega是个好样的,雷恩似乎听到卡拉斯在小声地这样说。
雷恩不敢再想下去,他突然很想给盛擎宇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平安,但终究是没有动作。他不能给盛擎宇添麻烦。
转天,那个omega就离开了队伍,被送去中心星球的心理医院进行干预治疗。
出了这样的事情,队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安塞尔破天荒地没有多说什么,就连每天笑嘻嘻的修也敛了笑容。雪莉依旧是老样子,但傍晚的训练结束以后,她给所有有alpha的omega放了假,让他们去通讯室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
就剩下雷恩和卡拉斯,雪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