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靠在人字梯上摆放图书的白玉堂回头,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展昭。
阳光拉长展昭的影子,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挺拔的身形。
身着居家服的青年身上有着沐浴露清香的潮湿气味,原本就温和的人因着逆光的缘故越发柔软,此刻正仰着头,蹙起俊朗的眉目,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看起来有些呆。
白玉堂的心里升腾起夏日的气泡水,喝一口无比满足,但碳酸上升的刹那却有着轻微的难受之意。他唇角上扬,隔着金丝眼镜的凤目里氤氲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道,“我绑架了他们,要想赎回人质,得拿东西来换。”
大学时代,校友们没少给白玉堂安什么“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人设,尤其是戴上那架极其骚气的金丝框眼镜,加上自带的风流气质和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加持,白玉堂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斯文败类”。展昭充分发挥长腿的优势,几步走到梯子的另一边,踩着台阶,和白玉堂保持相同的高度,隔着木质梯子,迎上白玉堂不解的眼神,道,“玉堂,一个人质报复一场阴谋的最有效的办法是把自己杀死,那么被要挟者解决一场阴谋的最快速的办法是什么?”
跟着学霸久了,白玉堂立刻进入解题模式,按照展昭这句话的套路,他抽了抽嘴角,不情愿地答道,“杀死人质。”
展昭用手指划拉着书本,然后从整齐的图书中抽出一本来,敲敲白玉堂的头,笑眯眯道,“答对。”
白玉堂看着手里刚才展昭塞给他的一本书,史铁生的《爱情问题》,他换了个姿势,懒散地靠坐在梯子上,摘下眼镜,揉揉眉心,他莫名觉得自己被展昭撩拨了。
白玉堂有些忐忑,不知道展昭解决他这场小阴谋的方式是任凭“人质”自生自灭还是果断杀死“人质”。出乎意料地是,展昭也没再提这事儿,再加上两人一忙起来,天天脚不沾地的。偶尔睡前,白玉堂躺在床上,瞅着卧室里,满是展昭喜欢的摆件、钟爱的纪念品还有照片,隐约有种拥有展昭私密的满足感。但是……他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最终起身,烦躁地抓起一只枕头,轻手轻脚地推开展昭的房门。
展昭躺在中间偏左的位置,向右侧睡着。白玉堂悄悄地躺在另一边,见展昭没反应,又默默地伸长胳臂,搭在展昭的腰上。
刚进入浅眠状态就被人打扰,展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边上挪了挪,意图逃离搭在他腰上的那只耗爪子。没成想,耗子得寸进尺,竟然耍赖似的贴住展昭的后背搂得更紧了些。
这种姿势睡觉根本不舒服的好吗?展昭挣扎的幅度大了,却被身后白玉堂一副恶人先告状的语气制止,“睡觉!”
“幼稚,”展昭睡意朦胧地哼哼了一句,终是抵不过睡意,随白玉堂去了。
当天夜里,展昭做了个梦,梦里被一只变异似的大白耗子手脚并拢严丝合缝地压在身|下,问他做什么。那白耗子唬着脸威胁“这是我的地盘”,展昭想着耗子喜欢这床让给它就是了……白耗子没说不好也没说好,但展昭头更大了,他走哪儿耗子跟去哪儿,变成兔子的展昭纳闷了,难道这片森林都是那大白耗子的。
展昭是被气醒的,就算做梦,他也是猫儿啊,凭什么要变成个兔子?兔子就算了,那只大白耗子比他体型还大,好吧好吧,梦本就不科学,一想起梦里被只耗子欺压,他就来气。想翻个身吧……展昭睁开眼,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莫名联想到这也许就是做梦的原因。白玉堂的头枕在他的颈边,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右腿横在他的腿上。展昭动了动,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的。他从床边的地毯上扒拉到一只毛绒玩具,提上来看是只长耳朵的大兔子,他皱皱眉,扔到一边,又扒拉一番,这次拿到的是一只猫咪,看起来有些小,于是放下,最后终于选定了一只大白。他抬起白玉堂的胳膊,把大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