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展昭望着画架的目光那么柔和而温暖、专注而明亮,像是望着亲□□人,这让白玉堂很不爽。他悄悄地走过去,把下巴放在展昭的肩上,右手覆在展昭拿着画笔的手上。从背后看去,好像一个环抱的姿势。
宣纸上,是一副已经被铅笔勾勒好轮廓的操场,展昭正用红色的颜料渲染跑道。
从前,展昭的画多半是风景,很少有这么鲜活的场景。白玉堂觉得胸膛鼓胀胀的,眼前的这幅画,这幅并没有很特别却充满生命力的画出自展昭之手。尚未完全成熟的青年,指尖密密麻麻地蔓延上怜惜,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抱紧怀里的人。
放假之后
近来实在太忙,白玉堂连加了小半个月的班,睁眼闭眼全是画笔和线条,好不容易搞定了第一级阶段的游戏人设。主管大手一挥,终于开恩地让他们这群设计狗回家过周末。
白玉堂回到家,果不其然,展昭不在。他有些微的气恼和无力,其实在加班之前,他们就在冷战了。说是冷战,倒更像是他单方面的行为。他也在努力的体谅和理解展昭,明白他身为高三班主任面对升学的压力,但是在某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两人因为相差四五岁的年龄,而导致心智上的差别。许是对方的职业是老师的缘故,他虽自认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是在发觉自己喜欢上展昭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还不够稳重,生怕会让对方产生幼稚不可靠的感觉。
这种无力感尤其是在每学年末尤甚。好歹两人都是身体健康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平时有所欲求再正常不过。他却最怕学期末,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满眼红心君子协定地把私密时间定在周末,毕竟得考虑自家恋人作为承受方的后果。平日上课时间,如果被学生和同事发觉出异常,又实在不合适。好吧,这种能看不能吃蜻蜓点水饮鸩止渴般的感觉太折磨人了,因此在白玉堂的再三保证一定克制下,工作日里偶尔也会来上一两次。
完全瘫倒在沙发上的白玉堂越想越来气,越想越心塞,看什么都碍眼,就连茶几上的遥控器也未能幸。
提着大兜小兜回来的展昭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原本拾整洁的茶几一片狼藉,掉落的烟灰缸翻倒过来,零星的烟灰弄脏了洁白的地毯。
把新鲜的食材放进厨房,暂时不用的进冰箱。展昭这才顾上整理客厅,其实从一个月前,他就知道自家恋人在气什么。但是没办法,重点高中的重点班,面对几十号学生和升学指标,他几乎耗尽了力,实在没力气想其他的。
但是白玉堂不一样,他比自己小几岁。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在力和体力上的差别越来越明显。平日里,他总是心甘情愿尽可能地满足白玉堂的一切要求。
大概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就想努力缩短彼此的距离。
展昭拿清洁剂清理好地毯,发了会呆,在脑子里确认了一遍高考是真的结束了这才松口气,一低头看见略微氲湿的地毯,郁闷地揉揉眉心这死耗子,就该让他舔干净o( ̄ヘ ̄o#)
打算先洗完澡再去做饭,死耗子大概是太累了,不到晚上是醒不来的吧。展昭在略显潮湿的浴室里闻到些微的烟草味。左右逡巡一遍,微一挑眉,还算听话,毁尸灭迹的挺干净。说起抽烟喝酒这回事,他们俩都会却不嗜好。唯有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展昭才会偶尔为之。倒是白玉堂,以前深夜打游戏,有过抽烟提神的习惯。
展昭换好衣服,走进卧室,冷气吹在未干的发梢上稍稍有些寒意。白玉堂只着一身休闲家居服,整个人趴在被窝里,右脸颊压在枕头上,有一种自暴自弃唯有睡觉方能被拯救的献祭感。展昭有些好笑,俯身摸了摸白玉堂的脸,有点凉,拿起遥控器,将空调调到“26度”。做好这些,正要去准备晚餐,手却被人拉住了。
“吵醒你了?”展昭轻声道。
被拉紧的窗帘密不透风,白玉堂睡眼惺忪地看着展昭,似乎是要辨认身边的人是不是真实的,又似乎是累极,翻了个身重新睡去,手却还是紧紧地抱住展昭的胳膊。
展昭无奈,坐回床边,亲亲白玉堂的额头,低语道:“你先休息,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