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鼠似的巴掌大的小猫儿。想到这里,白玉堂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拿了支白色剑穗,放在小猫鼻子上来回摇晃。
受到不怀好意地惊扰,小猫儿不安地换了个姿势,奈何那质地极好的剑穗,在鼻子边似有若无的来回搔弄。小猫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茫茫然地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猫眼。
白玉堂凑近看,在那双天真的亮晶晶的不明所以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这样的一双眼,让他想到了某个人。
那个人在多数光景里,都是坚定的挺拔的,犹如松柏,犹如起利爪却铮铮傲骨的雄鹰。那双大而圆润的眼睛,望过来时,犹如涓涓细流,犹如穿松过林而来的一汪春水。这样想来,臭猫和这只巴掌大的小猫儿还是有区别的。
小猫儿歪着脑袋看着陷入沉思的主人,又歪歪脑袋,看见主人拿在手里的洁白剑穗。于是往上一跳,“啪”地一声,对着白玉堂那张焕然风流的俊颜就是一掌。
白玉堂愣住了,在他有限的人生里,从未有过被呼巴掌的记忆,而且是被一只猫儿。
“啊。”刚刚经过门外,看见这一幕的白福忍不住惊呼,成功地唤回白玉堂的神思。在锋利如刀的目光丢过来前,白福利落地撒腿跑掉了。
虽说这小猫个头小,力气也大不到哪去,而且用的是肉垫,但白玉堂还是失去了理智,竟然敢呼他白爷巴掌,还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猫儿!果然和臭猫三脚猫一样讨厌!偏偏罪魁祸首依然歪着脑袋站在碗里,从头到脚每根毛都散发着“猫爷有起床气”的不爽。
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猫儿。在白玉堂叫嚣着“你个短腿三脚猫还学打人,看爷今天怎么教训你”时,小猫儿已经“喵喵”的尖叫着跑开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白玉堂飞上飞下地尽数捉猫去了。
卢夫人走到厅外,见自家五弟一袭白衣悠悠闲闲地上房上树,说捉猫倒不如说逗猫。
“这老五不是闲出病来了吧?”卢夫人有些担忧,问同样在旁看戏的白福,“这小猫儿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似乎就叫猫儿来着……你说老五这追猫儿赶猫儿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白福想起刚刚在五爷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心知这会多嘴等下就要命,神情有些尴尬。好在卢夫人并未在意,盘算着给老五找点事做算了,省得他整日里逗猫摸狗、上树拆房的。
白玉堂追猫儿追得无聊,干脆躺在房顶上,吹风晒太阳。一旁的小猫儿见主人不再搭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主人,却在白玉堂猛然转过脸的刹那,全身戒备炸毛似的弓起了身子,这反应引来白玉堂的哈哈大笑。
小猫儿太小,这一路追上追下,又担心它会摔了掉了。这么想来,倒不如追另一只猫来得痛快,不过那臭猫仗着一身飘逸潇洒的燕子飞,他五爷追起来倒不如现在惬意。
白玉堂头枕双臂,春风微凉,远处的天蓝盈盈的,像是展昭常穿的衫子。小猫儿断定主人是真得不再追它,顶着一颗猫脑袋,努力跳起小短腿,在白玉堂胸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一人一猫儿就在日头明媚微风和煦的静谧光景里,大喇喇偷起了闲。
小猫儿合着双眼,眼看就要睡着,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身子。再一睁开眼,正悬空着身体,被自家主人抓在手里。
它“喵喵”地发出抗议,扑棱着小短腿。白玉堂瞧得有趣,拿到近前,道:“走,跟爷去见你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