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你家小猫儿麻溜地接走,云瑞也拎走。”白锦堂下车,走了两步又有些踌躇地停下,待白玉堂走到跟前,道,“你朗晨哥大半年不理我,难道真不是吃醋?”
想到这里白锦堂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
“吃醋?你的?”白玉堂翻翻白眼,“哥,不是我说,照我嫂哦不,朗晨哥的性子,大概没有吃醋这么一说,只有活的不耐烦和找死两种说法。”
瞥一眼闷闷不乐的白锦堂,白玉堂心想大哥毕竟是财主,而且是个极其聪明的财主,逗得多了得不偿失。
“大哥,不是我说,朗晨哥如果真得不喜欢你,能放任你三天两头到他面前找抽?应该就是一种因为喜欢不舍得剁了你而这明显违背他一贯作风,因此产生的矛盾心理吧。猫儿研究人的心理比较多,我回头帮你问问。”
“不用了。”
“什么?”
“你现在就挺找抽的。”
“……”
初雪(完)
初雪
甲午年二月,开封初雪。
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卸任,公孙策、展昭等旧部属意同去。
这是众人离开的前一天。
展昭坐在窗前,反复擦拭手中的巨阙。这把名剑自少年时就伴他身边,共经寒来暑往,共历浴血奋战。本就不是喜战之人,如今就要离去,怕是拔剑的机会就更少了吧。
烛火轻晃,一把飞刀破空而来,乍一□□墙壁中,尾端还“扑棱棱”地带着颤动。展昭倒也不急,哪怕这飞刀堪堪擦过他面前,却也丝毫未被惊扰到。依旧静如温玉似的细细擦拭手中一柄长剑,古朴的冷兵器在那双略带薄茧的手中竟带了些宁静之气。如同它的主人,安静、忠诚,风华尽数藏在内里。
刀是一把好刀,非上乘锻造工艺,非锋利无匹,小而致,尖与刃,手柄与装饰,漂亮而华美,更似贵族少年闲来无事的玩物。算不上价值不菲,却也不是寻常人拿得出的手笔。说是绣花枕头,用来杀人却绰绰有余。
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染尽风流。
指尖甫一触到刀柄,展昭忍不住微蹙眉心,继而哑然失笑。这刀怪道出众,原是多年前某人赠予。后历种种,非己所愿。倒是那人一贯任性,赠出的东西又坦荡荡地要了回去。
展昭自小练剑,性子也和那剑一样,处处皆君子。白玉堂用刀,少年意气来去自如。就连送人礼物,也要随了自己的喜好,一柄亲手打造的致短刀,长约寸许,用心之处在于拿了上好和田玉做刀柄。就算是刀,也有温润之处。这话白玉堂自然不屑出口,倒是展昭心思通透,只觉得那耗子甚是可爱。
后来两人起了争执,白玉堂气恼,要回这刀。展昭知白玉堂爱憎分明、宁为玉碎的性子,以为这刀回了他手里,定是要毁掉的。哪曾想,现下竟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开封府的夜,寂静无声的街,展昭不知走过多少遍。自母亲死后,便长居开封,他从未想过,剑还握得起时,却要远走。都说江湖之人,四海为家。但在一处住久了,也不生出几分眷念几分留恋。
临近汴河,渐闻丝竹之声。原本红袖添香热闹非凡的画舫大半止了声息,只余几盏照明的宫灯。汴河深处,尚有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