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展昭神色,知他在担忧什么。白玉堂倒也不恼,反正只要牵扯到他人自家猫儿总是要操心的。到了近前,白玉堂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笑着凝视展昭。展昭被瞧了个脸通红,到了松江府如到白玉堂地界,还能指望他敛不成。于是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做停留的走到前方。
白玉堂暗笑,玉狮子到像知晓主子的心思。紧走两步,同红如火焰的赤兔马并行。两匹马儿凑在一起,似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白玉堂和展昭几乎肩并肩。白玉堂左手牵了缰绳,右手寻到展昭的左手,便紧紧地攥在手里,再不放开了。
展昭略惊,气恼地瞥一眼白玉堂。见他懒懒地望着前方,忽而转头看着自己,先还气定神闲的懒意消失,一张玉面上端的是坦荡与温柔。
好像岸边的一折柳条轻飘飘地扰了心池,惊起一滩涟漪。展昭顿时柔软下来,便也随他去了。
“两位公子请留步。”脆生生的童声在重回喧闹的街市里,格外的引人注意。
白玉堂和展昭闻声看去,就见一着鹅黄杉子的小童提着一只食盒,从岸边朝他们奔来。年纪不过五六七,脚下却是带着功夫。
正诧异的当口,一记凌厉的掌风裹挟着江水的腥气扑面而来。白玉堂略一挑眉,笑道:“猫儿。”两人互望一眼,心下了然。白玉堂扬手一挥折扇,勾着如蛇一般冲至面前的白娟,眨眼的功夫,左手便稳稳地抓住这“暗器”,早换到右手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懒懒地抬眼看去。
展昭温文一笑,抱拳道:“柳姑娘。”
丈余外,可不站着一位身姿婀娜同样穿着鹅黄衫子的女子,一手拽着白绢的另一头,微一扬手。
“猫儿,小心。”白玉堂的话刚出口,展昭已将抛来的物什接住,搭眼一看,是这猫儿的钱袋,蓝色的娟面上还绣着白色的老鼠。
“儿子,叫爹。”女子一手叉腰,吩咐站在身边的小男孩。
“哗啦啦”盘子碎了一条街,“我的天”喊声此起彼伏,均在白玉堂的一蹙眉中消了声。两旁小店的门窗口挤满了脑袋,街上的行人早避在了一旁,双目炯炯地望着停在中央的四人,一红一白两匹骏马,一蓝一白一双骄子,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审视的目光纷纷落在那小童身上,看那眉眼的确有白五爷几分神韵,但那圆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却有展大人的可爱之处。
得,这家务事兴许包大人都断不了。
白玉堂一急刚要反驳,却见一旁展昭微低了头,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那小孩到机灵可爱,一双大眼滴溜溜一转,无奈地看一眼自家娘,随后上前一步,嫩声嫩气的,“琰儿见过两位干爹。”
诡异的沉默瞬间消失,街市重又喧闹起来,先还站在一旁的行人与同伴打趣两句,溜溜达达地走远了。
柳依依展颜一笑,“白五爷,展大人,见面礼可不能少。”
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仰脸看别处,猫儿总嫌弃他败家,向来宠猫的白五爷脑一抽,潇洒的将钱袋交给猫儿管,现在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可就这身衣服外加行不离身的折扇,银刀?那可是刀客的命,不能用银两算的。
瞧见他眼中的不舍,白玉堂合上扇子,微一侧头,小声道,“猫儿,我再陪你个一模一样的钱袋就是了。”
谁说他不舍钱袋了,白耗子自作多情!展昭瞪圆了一双眼,气鼓鼓地想反驳,但见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神色。展昭瞬间泄了气,哗啦啦将银子倒在手里,扬手一扔,银子贴着白绢堪堪停在柳依依面前。
柳依依笑弯了眉眼,好银子,“琰儿谢过两位干爹了,琰儿。”
琰儿将放在一旁的食盒打开,从里面抽出致的果碟,头也不抬地向后一扔。柳依依抬手接住,随后拽了拽手中的白绢,示意白玉堂,“五爷可抓紧了。”语毕,果碟便顺着手掌宽的白绢向前滑行。一个取,一个接,片刻功夫,碟子已摆满丈余的白绢,娟子料滑,而且这白绢一头高一头低,那碟子竟是纹丝不动。
鼠猫二人自是知道柳依依带着功夫,但行人瞧见了,不禁一叹,果然能与白展二人交好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