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聚会,想来傅念琛也不会稀罕。
于是简长晴自动省去了询问傅念琛的意思。
得了简长晴的答复,乐茗立马转身照办。
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简长晴听到一个熟人来找她,是何律师的老婆,应该说是前妻更为恰当一点。
这是自己不行,就换了其他人来吗?
这次,简长晴点头了,她也很久没见过何律师的妻子了。
何太太出现在简长晴面前的时候,她竟是有些没认出来,不是因为年纪,而是因为她的状态,看上起并不怎么好,一个人过的是否顺心如意,在她的脸上是能看出一二的、
“冒昧打扰,没有打扰到你吧。”何太太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书卷之气,却并不古板,总是温温柔柔的,很让人喜欢。
简长晴小的时候,还总是学她,暗想着将来也要和她一样。
“没有,你坐,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简长晴看她这样子不想是来求情的。
“是有一点事。”何太太温声细语,然后从包里拿看出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简长晴面前,“这是我先生特地嘱咐我转交给你。”
简长晴因为她的称呼还觉得奇怪,毕竟何律师已经和她离婚了,但是她并不承认这一事实,还是坚持以丈夫的名义称呼他。
简长晴接过来文件,拿出里面的东西,定睛一看,她惊愕的望向了何太太,不等她出声就听得何太太又道,“你先看看,里面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和我说一声,我让人改好再给你,或者你找人来按照你的意思改好给我。”
简长晴就更不解了,“我不明白。”
何太太很是耐心,“你看先看完,看完之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何太太轻声漫语,却一点都不散漫拖拉,她身上有一种魔力,能安抚人的情绪。
简长晴顺着她的话,带着满腔的问题,将文件看完。
“可是有什么问题?”何太太见她看完,率先问题。
“为什么?”简长晴始终不明白,要是她不弄清楚,她的心里就不舒服,也不想问其他的。
何太太见她这么坚持,就给她解惑了,“这是他给你的,他说,他欠了你的,他不知道该这么补偿你,只好拿这些俗物补偿你,还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简长晴听出几分怪异,“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和我说这些?”
“他或许心里是想的吧,也或许是没有脸见你,只好托我来。”何太太低下头,脸上肉眼可见的灰败了起来。
简长晴见此,顿感心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何太太诧异的抬起头,似是被简长晴的敏锐所惊讶住了,在简长晴的注视之下,何太太缓缓的点头了。
“是何律师……”简长晴这时才换了称呼,“是何叔叔他出了事吗?”
何太太再次点头。
“他出了什么事?”简长晴急忙问道。
何太太捂着嘴,呜咽着哭了起来。
简长晴心里很是焦急,可是何太太的情况,要是不稳定了情绪,也说不出个之所以然。
所以简长晴耐心的劝慰安抚着何太太的情绪,直到何太太稳定了之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简长晴也知道了何律师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察觉到他的反常,那天他来找我们吃法,我还和他闹脾气,把他赶了出去,要是那时候我能稍微理智一点,说不定他就会打消念头,不轻生了。”何太太啜泣不止,她的懊悔,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那天,是哪天?”简长晴怔愣过后,急急问道。
“就是昨天,昨天下午四点的时候。”说着何太太的哭声又高了一些。
简长晴连忙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未接来电那一页,看到自己没接的那通电话,上面显示的,正是三点二十,一瞬间,简长晴的热量被抽走了,浑身发冷,她看着手机的页面,对于何太太的悔恨,感同身受,如果那个时候她接通了电话,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是不是他就不会心灰意冷轻生了。
然而这个假设,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对了,他还留了一份信给你,因为是给你的,我没拆过。”何太太又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面写着‘给长晴’。
简长晴看着那份信,竟是不敢去接。
何太太明白这种心情,她也不催促,而是将信放在了桌上,等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她自然而然会去拆开来看。
“该转达的,我也转达到了,这份股权转让书,要是你有任何的异议,都可以来找我,他委托我全权处理,他也给我留了话,说都按你的意思来。”何太太抹了抹眼泪,从包里翻出了眼镜戴上,黑黑的镜片遮挡住了她哭红的双眼,表面看起来,确实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后天就是他出殡的日子,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送送他,我知道的,他很喜欢你,一直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如果他真有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说句不中听的话,请你多多担待。”说完,何太太就走了。
简长晴呆呆坐着,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她看着那封信,迟迟都没动,她感觉茫然,总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很不真实,就像踩在云端,不知什么时候要坠落在地。
直到乐茗敲门提醒她到了下班的时间,简长晴才发现她竟是一个人坐着发呆半个小时了。
简长晴心里很乱,她没有推辞这次的聚餐,还是赴约了,只是和定下这次聚餐的心境不同,那份愉悦转变成了一种悲伤苦涩,在餐厅坐下之后,就一直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好似不会醉一般。
原本兴奋的乐茗渐渐的转变成了担忧,这样子看上去不像是高兴啊,反倒像是借酒消愁,她朝着郑杰投以求救的讯息,‘这是怎么回事啊?’。
郑杰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庆祝的热闹没有发生,反倒成了喝闷酒。
“简董,你别再喝了,这桌上的菜你还没吃两口,都冷了。”乐茗劝了两句,但是简长晴醉眼迷蒙,只说了一句没醉,又一杯一杯的倒酒。
最后乐茗实在没办法了,她只好打了小报告,请来了救兵。
傅念琛很快就到了,把喝的醉醺醺嘴里还喊着没醉,还能再喝的某个醉鬼抗回了家。
送走了简长晴,面对那桌冷菜,乐茗也失去了兴致。
“看来我还是适合吃烤串,怎么样,你去不去?”乐茗说完之后还砸吧了之下,看来是真的想吃了。
郑杰皱了皱眉,“不太卫生。”
“那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明天见咯。”乐茗摆摆手,朝着另一边走去。
只是没过多久,郑杰就追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我们好像不同路吧。”乐茗颇为嫌弃的看向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同路,你特地关注我了?”郑杰却答非所问,戏谑调侃着。
“拜托,我是秘书啊,公司这些人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乐茗却不肯接招。
“是所有人都知道,还是只知道某些特定的人?”郑杰坚持问道。
乐茗停了下来,她双臂环抱,“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不如明说好了,本来公司就已经够累了,我不想休息的时间还要和人费心思去应付。”
乐茗不止是说说而已,她的反感真实的摆露在了脸上。
郑杰摆摆手,“抱歉,是我错了,你不是想去吃烤串吗?我请你当做赔罪。”
“你不是说不卫生吗?”对于郑杰的出尔反尔,乐茗真是搞不明白他在搞什么花样,是什么居心。
“吃两次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有熟悉的店吗?我刚才没几口东西,还灌了好几杯酒,现在肚子饿着呢。”最开始简长晴喝酒的时候,他们还陪着,可越到了后面,他们就明白过来,她不是来喝酒消遣的,是来借酒消愁的。
“当然有了,我告诉你,那家的烤串烤出来的滋味别提多好了,我一个人就能吃上百串呢,包你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而且他家的烤串很卫生,食材都很新鲜,每天买菜的单据都会贴出来。”乐茗越说,口里的唾液就分泌的越多,馋虫全被勾了出来,脚下虎虎生风,愣是被她走出了竞走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