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喉间颤抖:“阿菱她,是来代替我的。”
只有这样才能合理的解释她父王为何同意姜菱来京城,姜菱她是晋阳王宠爱的长女,有她在京城,陛下对晋阳放松警惕,他这个质子才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被放回晋阳。
“这些只是猜测,王妃不会害世子,世子你拾东西,今晚就走。”
“我走了,阿菱怎么办,晋阳王府的人怎么办。”
质子私逃,这是多大的罪名。
农和歌道:“最要紧的是世子,世子走了,其他人自有安排,让护卫先护送世子回晋阳,其他人明日分散逃回去。”
姜钰摇头:“我身上没有出城令牌,我走不掉。”
“太子的玉佩不是在世子这吗?”
太子的玉佩比任何出城令牌都管用。
姜钰脸色苍白:“不行,我不能害他。”
“那世子想过王妃吗?王妃向来康健,为何会病重,她不可能装病,陛下派使臣到晋阳,随行有太医,王爷以王妃病重为由奏请让你回晋阳,那就是王妃真的病了,这样陛下都不让世子回去,世子留在京城,也是凶多吉少,世子听我一句劝,莫要辜负王妃的一片心意,现在就走,趁今晚恭王成婚,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时候走。”
姜钰咬着唇:“我现在要是走了,太子殿下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农和歌道:“他要什么准备,那个明知王妃病重,还要扣留世子的人,是他的父亲,世子你难道不要回晋阳了。”
“我要回,但不是现在。”
她的母亲病重,她不可能再待在京城,但她用他的玉佩出城,就是害他。
“你要去求陛下吗?”
农和歌不赞同这么做,陛下这么久都没透出一点风声,世子向他请求回晋阳,很可能会被直接看押。
她捏了捏手心,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我要去见太子。”
见陛下回晋阳的机会不大,她去求徐砺,徐砺一定会放她回晋阳的,就算必须要走,她也要同他说。
她转身欲走,农和歌拉住她的手腕,斥她:“世子是让男人迷晕了头不成,当初去见太子,就是为了能得他庇佑,王爷奏请你回晋阳的文书已经到了二十多日,他是太子殿下,他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去见他,打草惊蛇,可能就回不了晋阳了。”
说到底,农和歌还是不相信徐砺能帮她回晋阳,再喜欢有什么用,太子不是冲动的人,处在那个位置,不可能只有儿女情长,换句话说太子真的喜欢姜钰,那就更要把她留在身边,不会放她走了。
姜钰斟酌了会,抬头道:“先生,京城到晋阳,山高路远,我逃出京,也未必就能走到晋阳,用太子的令牌,顶多撑过这一夜,明日陛下便会知道我逃了,派人捉拿我,倒不如去见他,我的母亲病了,于情于理都该让我回去见她一面,我信他。”
除了信他,她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一人私逃出京,徐砺,姜菱,晋阳王府,甚至和她交好的那些朋友都会受到牵连,她不是那么大义凛然为了旁人两肋插刀,但是,她舍不得。
农和歌松开她的手腕,叹口气道:“世子去吧,万不可提到晋阳的异样,只说是王妃病重。”
若提了晋阳可能造反,他就是再喜欢她,也不可能放她走了。
姜钰点头:“我知道。”
她其实也不信她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父亲能干出造反这种大事,若真有,那就是被旁人吹了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