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将她送到门前,又说了些客套话。
申时二刻,姜钰回到晋阳王府,杨正祥与农和歌立在大门旁等她凯旋,她从马车里出来,农和歌瞧着她脸上的失望之情,并未感到意外,只杨正祥还满脸希翼的瞧着她,她摇了摇头,道:“里面说。”
三人走至西侧院落书房,农和歌听她说完,温言道:“如此看来,太子殿下对世子印象还行。”否则不会改变主意:“世子不必忧心,至于五皇子那里,世子先小心应付着,他能与自己的伴读交好,便能与世子交好。”
姜钰道:“居于宫中,就像是笼中之鸟,折断了双翼。”
农和歌道:“我会为世子想办法,世子只需忍耐,大齐皇子年纪到了或是成亲便可出宫建府,世子你熬到娶媳妇,陛下便没有理由留你在宫中了。”
姜钰眼角一抽,先生倒是看得长远。
正月二十六,杨正祥率一半护送姜钰入京的护卫回晋阳。
姜钰骑马送出城外五里地,最后忍无可忍,细白纤长的手腕勒紧缰绳,冲着杨正祥道:“舅舅,别哭了。”
杨正祥体型健硕,自小习武,十五岁便上战场带兵驱逐骚扰晋阳的部落小族,军营里历练出来的,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会正红着眼眶不停的抽泣,从出城便开始拉架势,已经哭了五里地了,哪还有昔日上阵杀敌的气势。
他是晋阳丞相最小的儿子,比姜钰年长九岁,常年混在军营,尚未娶妻,此次姜钰入京为质,也是他主动请缨要与姜钰一起保护姜钰,只是陛下谨慎,他少年将军的名号太盛,陛下容不下他。
“此一别,舅舅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阿钰。”
他吸了吸鼻子,强行抑制住眼泪。
跟着的护卫早就听到他们将军压抑的哽咽声了,皆垂着头不敢直视。
“舅舅放心,早晚会有相见之时,舅舅回去后,替阿钰照顾好母妃和弟弟。”
杨正祥听她这么说,面上更加悲痛,他本就是晋阳王妃嘱咐照顾姜钰的,如今连脚根都没站稳便这么灰溜溜的让人撵回晋阳。
姜钰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安慰道:“舅舅主动请辞也是为了阿钰能够出宫,不算白白请辞。”
杨正祥面色缓和了许多。
“阿钰长大了,将来回归晋阳,就该是舅舅效忠的王了。”
说到这里他又满脸鄙夷:“惠州,宁城尽归齐王。”
“舅舅。”姜钰冷喝一声,眉头微皱。
杨正祥见她发怒,憋回了接下去要说的抱怨,当年晋王投靠齐国皇帝,割了三分之一的地给齐国,晋王赐封晋阳王,年年上贡,不过就是小国无法自保寻求庇佑,可附属地地有难,朝廷不仅不帮,反而趁火打劫,留世子在京为质。
姜钰脸色有些难看,眼下刚出京城,虽然身后都是自己人,可也难保其中没有陛下的人,她入京为质便是不想陛下以此为借口发难。
“阿钰别生气,是舅舅错了。”
他也不是莽撞之人,姜钰唇角动了动,杨正祥叹口气:“阿钰回去吧,这儿天冷,多添些衣裳,舅舅走了。”
姜钰鼻尖酸涩,看着杨正祥和队伍的背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