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消息的人是王有德,王有才的哥哥,当时他把门敲的“嘟嘟”又急又响,田大娘觉得奇怪是谁在吃饭时间打搅,开门发现是王有德。
还不待田大娘开口,王有德看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看的出来他一路过来田家中间没有停歇,他喘吁吁地问:“田姨,田叔在吗?”语气显得很急。
“你田叔在里头,你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现在你不是该在学馆吗?”田大娘一愣,
话音刚落,王有德径自越过田大娘直直往田家里头走,田大娘一开始楞住,初初升起觉得被冒犯的感受又被担心压下,田家跟王家相熟,但王家人素来有分寸,她从未见过王有德这么失礼的举动,因而田大娘意识到王有德的举动非比寻常,她急匆匆地跟着王有德进屋。
王有德一进厅堂,田爹本来面上带笑正在跟女儿玩乐,察觉有人进屋,扭头看到是王有德,轻松的表情在看到王有德的时候沉凝下来,田爹跟王有德打交道的时间比田大娘更多,所以他比王大娘更清楚王有德行为的严重性。
“孩子娘,把阿蓉跟阿娇先带下去。”田爹直接命令。
田蓉跟田娇嗅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两个小丫头都噤声不敢多言,由着田大娘带他们离开厅堂。
见到人都离开,田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王有德,“你先喝口水润润,慢慢说,事情怎么样都有解决方法,不着急这一点时间。”
王有德接过茶杯,他慢慢的把茶喝完,琢磨许久要怎么讲,想一想还是开门见山:“田三叔被抓走了。”
田爹乍听这话,他惊的站起来,“这话是哪里听来的?是你见到的?田三他身有功名,见到县官都可以不跪,是什么人胆敢去抓一名秀才?”
田爹连珠炮似的问了很多问题,王有德想回答,却被这些疑问难住,想着要从何处说起才好,田爹发现自己太过着急,缓下声音:“有德,你就讲讲你见的就好,我们慢慢梳理。”
“田三叔一直有在外头帮忙抄书,负责件的书肆就在我爹药铺的那条街上,因此每旬田三叔都会顺道拜访我爹,平日我下课也会去我爹那里帮工,因此时常与田三叔见面,然后今日本是书肆跟田三叔约定好的日子,书肆掌柜迟迟没有等到田三叔,就过来我爹这里询问……当初这份兼差还是我爹引荐田三叔给掌柜。”
王有德喘口气,继续说:“我爹觉得奇怪,田三叔不是不守信的人,不会说好日子又临时取消却不通知,今天药铺忙碌,爹没空,就差我去问问,我到了书院,说要找田三叔,门卫本来好好地,一听到是来找田三叔的,脸色大变,一个劲儿的赶我走……”
“我不服气,怎么之前都好好地,今天就突然变脸,什么原因都不肯讲?就在那边跟门卫大吵,也不知道该说有效还是没有,总之有其他书生打扮的出来看,听到我们争执的内容又缩回头。”
“差不多僵持的快一个时辰,我想闯进去他们又不可能放行,问原因又不肯答,只说人不在书院,叫我去其他地方找……所以我就佯装死心,躲在一旁,我知道有些学子是住在家里头,放学后必定会出大门,到时候我就死缠着,总会有人透漏一字半语。”
“那些人……他们可是读书人。”田爹问道,“有德,你还未取得功名,若是冒犯了有身分在身的读书人,弄到官府那里,是有可能杀头的,你可知晓?”
王有德沉默一瞬,说道:“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我时常与三叔见面,他给我非常多的指导跟爱护,因此急得有些上火,我明白这样处理不够好,可我真的没法子。”
“罢了,事情都发生就别想这些,后面呢?你怎么知道田三被抓?”田爹追问。
“后来我在书院外头见到一个眼熟的书生,他似乎跟田三叔相识,我曾在书院以外的地方见过他跟田三叔一道,便去拦下他,说出我的来意。”
“一开始他想躲避我……但又觉得大声呼救很失礼,所以只好被我缠着不放,打又打不过我。”王有德露出轻蔑的神色,“不得已只好含糊说出田三叔被抓走……当然,只有这样的消息我不可能放走他,我要胁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脸色一变,告诉我田三叔真的是被人抓走,而且是官府抓的。”
“然后那书生就大声呼救起来,我只好放走他……去官衙找,了些方法才确认田三叔真的是被抓走,人就在县衙哩,但他们不让我见田三叔,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