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不必担心,我只是来瞧瞧他长什么样子,若是好看我便嫁给他,若是不好看我就退了这门亲事。”
即使大唐民风开放,这女子婚事亦是慎重。现在被她说得如此简单,向来固执的祁进竟未曾反驳她。
知道他并非表面那般冷漠的不近人情,吴裙轻轻弯了弯唇角:
“太阳快落山了,道长可否带我一程?”
她声音清软,听着却终归有几分虚弱。祁进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风,心想这姑娘大约是患了什么寒症,比寻常女子还要柔弱些。
他虽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依旧一副冷淡模样。
只道了声:“得罪。”
便抱起那姑娘往山顶御气而去。
耳边风声萧萧,原本便有些凌乱的发髻慢慢散了开来,柔顺的披散在男人修长分明的手上。
道长手指僵了僵,索性那姑娘并未发觉。
她将冰凉的脸儿贴在男人怀中,以受这风刃侵扰。
祁进见状脚步不由慢了些,他从前接触俱是会武艺的江湖人,再不济也是普通人家,从未见过这么娇软的姑娘,一时间心头竟有种奇妙的滋味。
纯阳宫很快便到了。
华山气温差异极大,分明山下还有夕阳已至的残热,可山顶却已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吴裙从男人怀中钻出来,原本潋滟的唇色渐渐有些发白,看着可怜的紧。
“你可还要紧?”
祁进指尖动了动,淡声问。
白衣姑娘怕他觉得麻烦,连忙摇了摇头。
见那负着剑的道长面色柔和了些,才感激地笑了笑:“我没事的。”
她顿了顿小声道:“这病已跟了许多年,阿裙早已习惯了。”
她神色柔软丝毫无抱怨之色,反而温柔的让人心疼。
祁进心中一动,微微握住她的手渡了些真气过去。
扫山门的弟子看见两人姿势愣了一瞬,在瞟到祁进冷寒目光时连忙低下头去。
柔软无骨的手被人突然握住,那人指腹处的薄茧印的她手腕发烫,吴裙微微缩了缩掌心,便见那姿容高冷的年轻道长若无其事的又回了手。
自当年事变之后,这纯阳宫中主事之人便变成了李忘生。
这小师弟也算是他照抚至今,自是了解他的脾性,见他如今带回来一个姑娘不由有些诧异。
祁进怕师兄误会徒之事,率先开口解释:“裙姑娘是来找人的。”
祁进想起方才那声阿裙,这称呼便已脱口而出。
李忘生抚须笑了笑:“姑娘所寻何人?”
他语气温和,倒让吴裙没那么紧张了。
她小心抬头看了眼,在见到那留了长髯显得愈发仙风道骨的道士时弯了弯眼眸,神色柔软:“我是来找我未婚夫的。”
这样天真的姑娘总是叫人不忍为难的。
李忘生看向祁进:“师弟可知是哪位门下弟子?”
祁进摇了摇头:“只说是娃娃亲,从未见过。”
这寥寥几句纵使李忘生也难以确定,抚着长髯的道士指尖微顿:“姑娘可还有其他线索?”
吴裙仔细想了想,慢慢从衣领中拿出佩戴的半玫玉佩来。
那玉佩成色通透,更令人惊叹的是其上雕刻,山河社稷各此一半。
“这玉佩是家中所传,我与未婚夫各执一半。”
她轻声道。
那半玫玉佩被递了上去,大殿上静静地。
“姑娘可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