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的那杯递给倚在门槛的青年。
雨化田并未喝。
他只是慵懒地仰头靠在门边,茶杯被扳指磨的刺耳,连角上的青竹花纹也磕磕绊绊。
那修长柔冷的手指轻轻转动着。
煞是好看。
吴裙歪头瞧着,沙漠一入夜气温便冷了下来,那原本还滚烫的茶水此刻已是温凉。
穿着飞鱼服的男人微微回过头来,袖间暗青金纹莫名有些沉冷。
吴裙神色微怔,轻轻将手指张开,任由他将茶水倒在手上。
那水温温的倒也舒服,她抬头看了容色孤的男人,笑道:
“干净了?”
雨化田摇了摇头:“不干净。”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冷,慵懒的语调里覆了层寒意。
吴裙眨了眨眼,看着他拿起桌上茶壶缓缓倒下。
温热的水流滑过指尖,带了些痒意。
异瞳美人弯了弯眸子,竟是笑了起来。
那双金蓝水瞳在烛火下软的让人心也化了。
“我没有让他摸我。”
她轻声道。
雨化田拿着茶壶的手微顿,又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可你碰了他。”
他握住那雪白纤弱的手指一一洗过,直到那孱弱透明的手上微微有些泛红。
“疼。”
吴裙缩了缩手,青涩的脉络浮在手背上竟有些暧昧。
茶壶中的水终于流尽了,屋子里茶香蔓延。
那侧脸冷异慵懒的男人轻轻执起美人手指嗅了嗅,语气有些感慨:“真香。”
她指尖尽是茶香味,愈加柔软动人。
这屋子里静静地,似连风沙之声也听不真切。
吴裙看着雨化田微微弯了弯唇角:
“你说他会死吗?”
她语气天真柔软,那双猫瞳儿里却只有好奇。
雨化田半阖着眼微叹了口气,碧玉扳指映着袖口的飞鱼暗纹让人心中一凛:
“也许会。”
他淡淡道。
这话模棱两可,锦衣美人长睫颤了颤,那双金蓝异瞳弯成了月牙,柔软无辜:
“你是故意的?”
雨化田轻笑了声。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从袖口拿了个盒子给她。
那盒子很致,檀木云花,闻着也有股香味儿。
吴裙看了他一眼轻轻打开,那盒子里竟是两颗成色极好的珍珠。
珠色润泽,看起来可爱的很。
没有女人不喜欢华服珠宝,吴裙弯了弯眸子,轻轻拿起在指尖把玩儿。
“喜欢么?”
雨化田淡淡问。
异瞳美人点了点头,她乌发如羽轻轻地披散在肩头,分明是不施粉黛的模样,却美的动人心魄。
雨化田目光微顿,他看了那雪白细腻的耳珠一眼,忽然道:“过来。”
吴裙不明所以,却见他从锦衣上抽出一丝金线来。
那明润的珍珠被内力穿透,金丝顺着小孔滑过,慢慢凝成了弯勾儿。
原本只能把玩儿的珍珠,此刻竟成了耳坠。
吴裙眼睛亮了亮,已是欢喜极了。
那穿着暗青飞鱼服的年轻厂督微微俯身,孤容貌凛冽的不近人情。
可他的动作又很温柔。
那微凉的指尖轻拂过耳珠,吴裙静静敛下眉眼,雪白细腻的脖颈上慢慢浮了层粉色。
她闭着眼羞涩的样子美极了,像朵柔弱的水仙。
雨化田轻笑一声,慢慢抬起美人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