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旁边人不解问。
寒意青年叹了口气:“你只观他来洛阳第一日独孤阀便在江心设宴款待便知他身份不凡了。”
此话一出,惹得殿外总管冷哼一声。众人顿时不敢多言,心中却俱是对那叫裴矩的青年好奇不已。
高育进了宝殿之后便已退下了。
殿内只剩了隋帝与裴矩两人。
龙涎香静静地燃着。
隋帝目光沉沉地打量着殿中青年,忽而笑道:
“果不负裴氏玉树之姿。”
那青年眉目俊逸,风华更是疏落难得,比一般世家子弟来说却多了分风流笃定。
裴矩淡淡垂眸:“陛下谬赞。”
他话不多,也无恭贺之语。
隋帝微微点了点头:“朕听说独孤峰那小子曾大力推举你。”
帝王语气似笑非笑,裴矩却似未听懂般,只道:“独孤阀主只是比陛下早见过微臣而已。”
这份自信倒是让隋帝眼露赞赏之意:
“你很不错。”
天色逐渐黯淡,夕阳落在琉瓦宫墙之上,映的一片残红。
裴矩由高育领着慢慢从殿中出来,一边悉心铭记着九公主的喜好。
穿过丛丛簇繁桃林便是太熹宫。
那玉笙高楼是隋宫最繁华的地方。
裴矩眼神微顿,便见高育扫了扫拂尘:
“九公主今日想提前见一见大人,老奴便不打扰了。”
年轻太傅淡淡颔首,待那背影消失才转身望向面前辉赫宫门。
帝王之意已很明显,这时候选太傅不过是为了告诉众人,九公主尚无议亲之意。也算回绝了突厥可汗之前的话。
裴矩微微皱眉,由女官引着进了内殿。
那粉衣雪肤的小公主正坐在窗边作画。
柔软双目认真地盯着画纸。
她画的是庭外桃花,枝叶蔓蔓,靡丽异常。
殿内静静地,只余沉香袅袅。
裴矩也不说话,随意坐在一旁拿了本书翻看着。
从容洒脱姿态倒让殿内女官们红了红脸。
吴裙始终未抬头,只是低头专心作画。
那雪色的小甲映在沉沉笔杆之上煞是好看。
枝头桃花落落,两人一个看书一个作画倒也和谐。
微风吹拂窗柩,裴矩翻书的手却突然顿住了。
吴裙弯了弯唇角,伸手拿掉青年太傅手中书册。
裴矩微微皱眉,便见那小公主将手放进了他掌中。
她似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伸手拉着太傅来到了案台前。
那画已大致完成,可那小公主却仍蹙着眉头有些不满意。
她将笔杆塞进身旁俊美青年手中,轻轻眨了眨眼。
“公主是想让微臣将树下之根画出来?”
裴矩淡淡温柔道。
吴裙点了点头,眼睛弯弯的似月牙一般,里面蕴出褶褶星光来。
裴矩也笑了。
手中朱笔微落那盘根便已画成。
他将笔架回案台上,便见那粉衫桃髻儿的小公主已伸手拿起了那画纸爱不释手的看着。
夕阳残照落在那琼玉丹唇之上竟是无端动人。
吴裙看了会儿微微招手让人将新画镶在璧上。
又转头过来看着面前眉目清俊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她铺开宣纸又重新写了行字。
那字迹也如其人一般玉雪可爱。
青年太傅目光微顿,却是伸手握住那小公主尚未来得及回的手,如惊鸿一般在纸上写道:裴矩。
只二字便是道不出的风流肆意。
吴裙颈上微微泛了些桃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