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他与西门吹雪得知玉罗刹踪迹便立刻赶来。他身在江南,自然要更快些,却不知那玉罗刹正好在码头等他。
他是故意引他们来的。
陆小凤想到尚未到南海的西门吹雪,目光微冷。
玉罗刹轻笑:“你以为我要杀你?”
他目光沉沉看着海面,嘴角笑意意味不明。
陆小凤抱着酒坛的手顿了顿:“难不成玉教主还要带陆某来赏春。”
玉罗刹叹了口气:“你死之前或许还要谢谢我。”
陆小凤冷笑着刚要讽刺,却在听到他下一句话时骤然停了下来。
“她没死。”
玉罗刹淡淡道。
他说的是谁?
陆小凤手中微僵,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酒:“西门吹雪亲眼所见阿裙掉入了岩浆之中,难不成玉教主要告诉陆某西门吹雪在说谎?”
玉罗刹也倒了杯酒。
“这世人总是容易被眼睛所欺骗。”
他喝了口酒,将手中画卷扔了过去。
陆小凤半信半疑的接过展开。
上面却是一个穿着雪色芙蓉衣的美人和一位拿着折扇的贵公子。
两人姿态煞是亲密,那美人竟和阿裙有十成相似。
陆小凤慢慢抬眼:“这是怎么回事?”
玉罗刹轻笑着望着海面上舒展的鸥鹭:“以陆小凤的聪明,难道还要自欺欺人?”
那青衣男人颓然瘫在甲板上。
“她为何要这么做?”
玉罗刹自然知道十二红楼之事,可他只是道:“她从一开始便是打着以情入道的主意啊。”
陆小凤苦笑着遮住眼,只觉这海滩上的光着实刺眼了些。
以情入道,原是为了成就无情之剑。
拜西门吹雪为师,昆仑身死,他竟不知这何真何假。
‘阿裙啊阿裙,你究竟骗了我们多少?’
玉罗刹看着眸光暗沉的男人,冷冷勾了勾唇角。
放纵了这些日子,那金丝雀儿的翅膀也该折下来了,谁让她那么不听话呢。
玉罗刹想着那人这些日子的风流韵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夜半悬月,却有人始终未曾安睡。
披着羽麾的剑客独坐在月下。
他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起了白日里时那雪衣美人的话:“城主心不诚。”
她说这话时笑得漫不经心,叶孤城眸光微暗。
一个剑客若是心不诚,那剑便会慢。剑道一途,最忌便是如此。
他想起月前因强行突破而引发的心魔来,微微垂眼。
却见面前多了一杯酒。
那执着酒杯的手很美,白皙纤弱的指节几乎不像一位剑客。
“城主深夜不寐,想来是有忧事了。”
那雪衣美人轻笑着坐在了一旁。
她一手执着酒,一手撑着头看着他。
叶孤城微微皱眉:“你与西门吹雪相处时便是如此?”
吴裙“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城主也会好奇?”
她此时笑意肆然,眼中星光点点,竟比白日里更加动人。
叶孤城摇头冷声道:“剑客不应该喝酒。”
他看着已喝了两杯的雪衣美人目光有些不赞同。
却见那美人也摇了摇头,轻笑道:“那是二流剑客。”
她长睫轻合,微微仰起下颌,那眼尾处的胭脂在月色下恍若芙蓉轻展,让人恨不得化作她手中把玩的酒杯来。
“世人都道喝酒误事,不过是借口罢了,若是心中只有剑,又何须解愁来麻痹呢,向来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
她话音刚落叼着酒杯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