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炒的栗子卖不出去,明天就要坏了。”
“你要卖给谁?”
西门吹雪问。
老婆婆笑了笑:“谁都可以。”
“过路人,小二,吃羊肉包子的,或者楼上那位姑娘。”
她说着抬眼看向楼上。
吴裙正趴在栏杆上,冷不妨和那双眼睛撞了个正着。
“她实在不像是一个老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
那面皮苍老,连眼角处也有细细地纹路。可眼睛却依旧很美,那是一双年轻美人的眼睛,在这样的脸上着实有些违和。
陆小凤的酒喝完了。
他淡淡地看向楼下。
西门吹雪的剑已经出手了。
那是一柄很快的剑。
江湖中很少有人能看清这一剑。
他们只能看到那剑上的血滴。
那装了栗子的笼子被打翻在地。
公孙大娘冷笑一声,从底下抽出双剑来。
江湖中用双剑的人不多。
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四十九式亦算。
而公孙大娘却是自成一家。
她的剑很华丽,招式也如跳舞一般,却处处带着杀机。
这是承自唐时的剑舞。
可惜她的剑虽好,遇到的却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并未再看楼下,他坐在栏杆上开始数星星。
“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吴裙轻声问。
她的眼睛很美,身上的罗裙也很美。水红的裙摆在夜里摇曳着,似连星光也被遮住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他会赢。”
这长街上依旧静静地。
吴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西门吹雪已了剑。
那剑上仍滴着血。
一滴一滴混着夜雨落在地上。
他已经走进了客栈里。
那街上的血迹也被洗刷的干净,只有一具冰凉的尸体昭示着刚才的一场恶战。
这江湖中每日都要死人。
赵姨妈已见惯不惯了。
她开着门,便是要做生意的。
西门吹雪只要了碗白水。
很快,那碗便被端上来了。
不过端着白水的人却并不是小二。
“陆小凤。”
西门吹雪淡淡道。
陆小凤将碗放到了桌上:“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我会来。”
“我为何要好奇?”
西门吹雪问。
陆小凤不说话了。
因为旁边已经有人替他说了:“因为陆小凤总是代表着麻烦,而这次也不例外。”
吴裙轻笑道。
她的眼睛很亮,也很美,直直地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白衣剑客。
这是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眼神。
可西门吹雪不仅是男人,他还是一把剑。
一把无情的剑。
于是他只是淡淡道:“陆小凤只要不招惹女人,自然不会有麻烦。”
他的语气很冷,话也很不客气。
陆小凤微微皱了皱眉。
却见那美人突然笑了:“你说的不错。”
“我确实是那个麻烦。”
她说着慢慢跪在地上,水红的罗裙如烟霞般轻轻散开。
吴裙看着那白衣剑客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