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有兴趣,凑过去瞪着双眼,满脸孩童的稚气:“爸爸,这像龙的大马好威风啊。”
冯祖亮听了哈哈大笑:“这才不是什么像龙的大马。”
冯祖亮拿着一块布,十分仔细的将那金麒麟从头到脚擦了个干净,说道:“看来现知对它感兴趣。”
冯现知点点头:“爸爸,你能让我摸一下吗?”
冯祖亮却没有舍得,只点了点冯现知的小鼻尖,说道:“总有一天,这东西会是你们的,别着急。”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5岁的路响北看过就忘。
直到第二年,他亲眼看见冯祖亮将那东西包了一块红布放进一个褐色的木箱子里,埋到院子中的一颗枣树下。
“响北啊,爸爸跟人斗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也终究是累了,乏了。当年知联帮前任老大不知从哪儿弄来这金麒麟,扬言要学那古时争天下的雄霸,弄个什么得麒麟者得知联帮,还要我们世世代代传下去……我傻啊,中计了,不但替了那人上了位,还养了那人的儿子……现如今你和现知一点一点长大,我这沾了血的手……不安呐……”
路响北那时小,不懂父亲在说什么,只在最后感觉到父亲的大掌摸向他的头,低声道:“你现在和路叔叔也熟悉了,觉得他怎么样?”
路响北回想了一下,说道:“路叔叔对我很好。”
冯祖亮点点头:“我知道他很好,他以后还会对你更好的。”
说着,他又盯着那个埋了木箱子的地方看了两眼,感叹道:“可惜,现知我带不出来了。”
没过多久,冯祖亮死了,出车祸死的。
知联帮一时群龙无首,一向沉默寡言排行第五的三堂叔从人群中跳出来,一手牵着冯现知,一手举着金麒麟,蹒跚着走向那个象征知联帮老大的位置。
而那时,路响北被一个人牵着送到一辆车里,那车上,路生海肥胖的大脸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响北啊,以后,要改称我爸爸啦。”
不但改了称呼,还改了姓。
他这个从黑色泥潭里爬出来的小少年,摇身一变,变成了上流社会流失在外的路家小少爷。
现如今他回来了,他那个怀揣着金麒麟的弟弟,却如深渊中食人的藤蔓,在某一天紧紧的勾住了他,一心想把站在阳光下的他,拉进那原本属于他的黑暗的地狱里。
……
路响北平视着冯现知,哪怕冯现知现在把他按到地上痛打一顿,他似乎也能这样平静的看着他,眼底波澜不惊。
冯现知最烦看到他这样,仿佛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
但他毕竟还是个17岁的少年,当下被路响北这种平淡的态度又激得血液上升,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愤恨道:“路响北,你还真是个冷血动物,和路生海一样冷血,我上次让你去问问路生海当年是怎么样撞死爸爸的,我看你没有那个胆子去问他吧。还有,我今天不如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们路家现在那块工业园,你去问问路生海,那块地是他从谁那里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