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口内温言道,“天儿热了,没事就待在殿里,别到处乱晃,瞧你一头的汗,快擦擦。”
季子珊接过柔软的帕子,就细细摁压着额头。
待季子清陛下饮尽绿豆汤,季子珊了碗就高高兴兴地走了,季子清陛下含笑的面孔又慢慢凝重下来,刘全顺公公见了主子的神情,不要轻声劝慰一句:“陛下宽心,驸马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这样的吉祥好话,季子清陛下当然爱听,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穆淮谦真的命丧西疆呢……
季子清陛下撑着额角,目光落在御案的笔架之上,语气声音都是低低淡淡的,似乎在问刘全顺,又似乎在自言自语:“要是穆淮谦真的死了,扇扇该多伤心啊……”他身为兄长,却担父职,对于这个同胞小妹妹,他宠爱了她十五年,也宝贝了她十五年,从未叫她有过一日的伤心难受,他早已习惯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刘全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再劝解两句,想了一想,到底闭嘴未再言语。
随着西征大军离京越来越近,季子珊的笑脸越来越大,季子清陛下的心情却越来越糟糕,再过几天,他隐瞒小妹妹的事情就可能要穿帮了,能有好心情才怪,可是表面之上,他还得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为难死他了,也许是老天爷怜悯季子清陛下太苦逼,在西征大军即将抵京的前两天,季子清陛下终于到暗卫传来的‘喜’讯。
穆淮谦已经清醒过来,高热之症也已退去,不过,因他伤的乃是心肺之处,还不宜跋涉回京,需要在原地安心静养。
季子清陛下终于能轻轻的吁出一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心头微松的感慨过后,季子清陛下便去找小妹妹老实摊牌了。
正当午后,季子清陛下来到云藻宫的时候,季子珊还滚在床里呼呼午睡,对于季子清陛下的突然驾临,自素容嬷嬷往下全部都诚惶诚恐,知晓小妹妹还在好眠后,季子清陛下便吩咐道:“不用叫公主起来,叫她接着睡吧。”言罢,就一屁股坐在云藻宫的正殿,竟有要在此等候季子珊醒来的架势。
见状,素容嬷嬷心中虽奇怪的紧,却不敢多加探问,只命宫女献茶捧果招待季子清陛下。
季子清陛下饮了两口菊花茶,觉着只干干等候也甚为没趣,便低声对侍立在下头的素容嬷嬷道:“公主素日爱看的书,你给朕拿过来几本。”
素容嬷嬷赶忙应是,然后轻手轻脚地取来几册话本故事书。
这些喜笑话本籍都是元宝小王爷亲情贡献的,季子清陛下闲闲地翻了几页,便兴致缺缺地搁到一旁了,啧,真是想不明白,这些假话连篇的烂书有什么好看的,偏小妹子还读的津津有味,据闻有时候还秉烛夜读来着,真是叫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妹妹宫里的书读不下去,季子清陛下索性又叫素容嬷嬷摆了棋盘,自己和自己下起棋来。
季子珊刚晕乎乎的睡醒,就被梅香神色严肃的告知:“公主,您可算睡醒了,陛下已经在咱们宫里等了您快一个时辰了。”
“哈?”季子珊神色迷糊的挠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