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说什么,说她不仅知道儿子孝期行欢,且怕他留下后患,还专门让人准备了避子药和堕胎药?真是可恶,菊丝既然真的有孕在身,那为何堕胎药会没有效果?
就在德太妃怀疑起堕胎药有问题时,惠安太后又将目光一转,冷淡冰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锦嬷嬷:“春锦,你身为二王爷宫里的掌事嬷嬷,他都把宫女的肚子搞大了,你难道也一点不清楚这事?嗯?”
语尾上挑,饱含严厉之意。
春锦嬷嬷颤声结巴道:“奴婢,奴婢……”
惠安太后面无表情道:“怎么?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到现在却连句话都不会说了?哀家问你,二王爷在寝宫里胡闹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再不如实答来,哀家就送你去暴室拷问。”
一听‘暴室’之名,春锦嬷嬷忍不住煞白了脸,嘴唇颤抖的哆嗦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德太妃忍不住轻松一口气。
惠安太后却微勾唇角,语气平静道:“春锦,你身为掌事嬷嬷,却严重失职,即刻去暴室领刑受罚吧。”
这宫里所有的仆役,不拘是谁使唤的,惠安太后都有毋庸置疑的处罚权利。
惠安太后的话音刚落,立时有两个伶俐的宫女上前,一边扣住春锦嬷嬷的一侧肩膀,就要将她拖出寿康殿,这个时候,春锦嬷嬷忽然挣扎着大喊道:“太后娘娘饶命,奴婢说,奴婢说!”
太后娘娘让她去暴室领罚,却不说具体是何处罚,这就是要将自己直接处死的意思啊。
而被自己遮掩丑事的德太妃,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真是无情心狠啊。
容太妃尤氏闲闲地抚着指甲,口内冷哼一声:“你一个整日待在宫里的掌事嬷嬷,手下的宫女被主子用了,你会不知道?蒙谁呢你,快点说,二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幸宫女的?!”
这个问题关系到季子铭到底干坏事多久了。
淑太妃窦氏也不甘示弱,化身为刑部堂官道:“还有,到底是宫女们故意勾引的二王爷,还是二王爷强逼恐吓的宫女?”
这个问题关系到季子铭的品德到底败坏到了何种程度。
“你既然知道二王爷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你有没有禀告过德太妃呢?”贤太妃唐氏又幽幽的补充一句。
这个问题关系到德太妃是否明知儿子做了错事、却又故意包庇纵容他。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春锦嬷嬷心底的念头急转一番,而后避重就轻的谨慎回答:“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的,是这三个丫头……勾的二王爷,奴婢提醒过一回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训过二王爷之后,二王爷就再没有胡闹过了……”她虽然要保命,但也不能将德太妃彻底得罪,否则,自己逃得了太后娘娘这一关,只怕又躲不过德太妃那一卡。
春锦嬷嬷一答完话,淑太妃窦氏立时啐道:“你这个刁奴,竟然还敢满嘴扯谎,看来不让掌刑嬷嬷招呼你一顿,你是不肯吐露实话了!”
惠安太后嘴角一勾,望向身子簌簌发抖的三个貌美宫女:“你们三个自己说,春锦说的是否属实?都想清楚了再说,若有半个字的假话,统统打发去暴室受刑。”
目光冰冷的再看向春锦嬷嬷,惠安太后语气冷漠:“哀家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再没有第二次了。”
春锦嬷嬷心尖一颤,蓦然觉得全身冰冷的厉害,仿若跌进了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