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他安排到了哪里?张氏的手又是不是他动的?他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他。
等到了叶长青的婚礼时,一月都快过完了,他的这场婚礼中断的突然,开始的也突然,婚礼的前一夜,叶家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额就准备着迎娶郡主过门呢。
叶长青也被张氏拉着试了好几次喜服,本来他自己都觉得已经很好了,但是张氏却不肯放过他,不是对这里不满意就是对那里不满意,让他脱下来改了又改,直到最后试到第六遍的时候,叶长青再脱不动了,张氏才堪堪饶过了他。
冬天的衣裳又厚,叶长青好不容易才穿上了自己衣裳倒在了临窗大炕上,去病就一股溜的进来,带来一阵风,递给他一封信道:
“梅州来的。”
叶长青懒洋洋的神色不禁就是一动,接住信件的手指有点发抖,梅州来的信件只有一种可能,百里树是不是找到了答案。
百里树写信就跟他这个人那样简单,能少说的绝不会多说,短短几个字只不过一瞬就看完了,他沉沉的坐在那里,手里的信被他揣得发紧,任凭窗外的风一阵阵的灌了进来,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本来早就该明白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一件事让你产生了怀疑时,那么这件事多半是原本就是有问题的,比如叶长源,就因为张氏的那一个动作,陡然就让他想起了他,从此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无凭无据,他选择一直压在心底,直到此刻到百里树的回信,那颗种子才破土发了芽儿,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该怎么办?叶长源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张氏不是他的母亲,他又会是怎样一个看法?
他还想不明白。
“两位少爷的衣裳都送了过去?”明天叶长源和叶长帅要一起去迎亲,为图个吉庆,也特地做了新衣裳的。
“送了,二少爷是绛紫色的月锦袍子,小少爷是一身绯袍。”去病还不知道叶长青心里的烦恼,乐呵呵的答应道。
“送去了就好。”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了,他不想坏了兴致,所有的事等到婚礼过后再来慢慢商讨。
见叶长青一直兴致不高,去病才慌的一拍头脑道:
“瞧,我差点忘了,树公子还送了蜜瓜过来,好几筐子呢,太太正在分了,要不我先去给少爷拿点过来。”
虽说他知道百里氏富贵无人能及,但是这连二月都没到,正是一年中天气最冷的时候,蜜瓜又要生长在光线极强、气候暖和的地方,这个时候怕是极难得的,恐怕即使是百里氏也要一番力气的,没想到百里树竟然给他送了几筐子之多,他忍不住看向窗外才融化的雪花,目光落在信件落尾的地方,是两个百里树惯用的隶书体的“安否?”二字,眼前竟然浮现出那两年在梅州的时光,那时候他是吃了多少百里氏的蜜瓜了,难得他还记得!
叶长青正在感动了,去病这一冷静又想起了什么,又立马补充道:
“树公子还说,这瓜你随时想吃,他就让人再送过来,至于你的新婚贺礼,他那份就没有了。”
“呵呵,真是小气,几筐蜜瓜就将他我发了。”叶长青不禁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