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已被贬为庶民的云如深走了进来。
“父亲可是在担忧凉州的情况?”自从被罢了功名之后,云如深整个人都暗淡了下来,浑身多了一股郁气,仿佛随时等着释放似的。
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为得意的儿子,虽然经历了如此挫败,但是依然气质凛凛,站在那里如苍松劲竹一般,不急不躁比他这个父亲还要坦荡豁达,承恩侯不得不承认,他依然是他最为得意的儿子。
“我在想,没有程家在前线,要不我们云家也从凉州退出来。反正金矿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其它的交给凉州总兵吧?”承恩侯定定的看着云如深,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见一丝赞同似的。
“父亲,你怕了?”
云如深开口就是这一句话,承恩侯的想法被儿子挑破了,他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也没开口讲话。
云如深就又接着道:“父亲你可有想过,一旦你怕了,难道凉州总兵就不怕了?你退了出来,你让他如何想,他会不会转头就另投他人?我们云家在凉州经营不是一年两年了,难道你舍得就这样放弃?倘若你舍得,你又能保证贵妃娘娘可舍得?”
云如深一字一句像是一枚枚铆钉钉在了承恩侯的胸口,钉得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岂会不明白儿子说的都在理,然而他却一直觉得透不过气来,就像如今凉州的局势一样,云家已陷在里面了,想退不能退,想进又是万般艰难,灰蒙蒙的一片,无可逃脱。
“凉州的事不要告诉贵妃,如今我们最大的依仗就是她了,她可千万不能出一点儿意外了。”承恩侯府每一个人都明白贵妃对他们的意义,几乎都盼着她长命百岁。
“儿子明白,凉州那边如果父亲没有好的办法,不如让儿子过去一趟?”
此时云如深就像鹰一样盯着承恩侯,他知道父亲已经被被逼无奈,只有派他去了,而他也太需要这次的机会来巩固在云家的地位了,不然他再废个一年,云家自然有子弟挺身出来,哪里还有他和他母亲的地位,所以凉州之行,他是势在必得。
承恩侯此时真的没什么办法,只有来来回回渡起了步子,最后背转了手站定道:
“好,金矿的事还是要速战速决,若是程家的那些人靠不住,就让凉州兵干了他们,动静小点就好。”
“多谢父亲。”云如深抱拳行礼就准备退了下去。
承恩侯却又在他刚触到门扉的时候叫住了他,双眼帜炽的道:
“如果这次你搞定了凉州的事,那么我就允你留在凉州了。”
显然如果金矿能够完完整整的开发出来,而没有引起朝廷的关注,云家就等于有了大把的银子,可以招兵买马了,还有凉州总兵的支持,无疑,凉州才是云家最大的王牌,承恩侯让云如深留在凉州,就是变相的将云家的宝押在他的身上了。
虽然云如深等的就是承恩侯的这句话,但是当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后背一震,被圣上训斥之后的第一次内心燃气了熊熊希望的火焰。
京城再不是他施展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