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牙齿痒痒,狠狠的一甩袖子,就想和叶长青争辩起来。
文帝止住了他道:“叶爱卿,靖海侯这几年屡战屡胜为朝廷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的,这件事先放一放,还是先谈一谈李延年的事。”
皇帝竟然没有称李延年为爱卿,而是直接以他的姓名来称呼,这是已经放弃了他吗?满朝文武一个个不敢置信,独断朝纲,深受宠幸的首辅大人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吗?
显然李延年也敏锐的发现了文帝的态度变化,心里充满了恐怖,一激动就跪在那里猛烈的磕头道:“臣无罪,臣没有做过,臣是被冤枉的。”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然而文帝却并没有看他,而是轻轻瞥了下刚才被点名的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直到看得他们身体微微颤抖,才回视线吩咐道:“来人,先将李大人带到北抚镇司审问。”
直到李延年被拖下去,关在北抚镇司那铁壁铜墙的窄窄的牢房里,他都没明白过来,自己竟然都没有经过三司会审就直接被文帝下了诏狱,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是他的性格不是吗,被他厌弃的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律法就能让人神秘的消失,他这是完全放弃了他。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一丝难过,他承认他是爱财、爱权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勾结匈奴那不也是为了钱财,为了他无休无止的修道挥霍吗,至于靖海侯那又关他什么事?靖海侯想要无休无止的权势,想要一直在福建做一方之王,就只能让海寇永远打不完了,当官的爱权这也没什么错,他只是略微成全了他而已。
他觉得他都没有做出多大的过错,圣上竟然这么无情的对他,他的心里不禁暗暗恨了起来,还好他昨夜已经做了准备。
然而诏狱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都要脱一层皮的,他们可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显赫的身份,他们只受皇帝的命令,从来都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
当夜李延年就被狠狠的鞭打了一顿,身上被抽的血淋淋的,可他却硬是不招,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他也怕疼,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招,不然他就要完了,而且也不是他说招就能招的。
李延年的日子不好过,而国师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白日听说了李延年被下了诏狱的事,心里就惶惶然了一日,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打起了神,来到后山命人搬出了那一箱箱黄金,打开一看却傻了眼,说好的黄金呢,怎么都变成石头了。
他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是联系到李大人出事的事,也知道了他们这是被人下了套子,脱不开身了,明日就要在圣上面前表演“点石成金”的法术了,没有黄金,他拿什么来变。
如果那时候变不出来,圣上势必会想明白他之前所变出来的黄金都是李大人运来的,会不会把他同李大人一起论罪,他越想越怕,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只想转身就回去拾铺盖走人。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当他拾完最后一件包袱,看见放在旁边的最后一味丹药的时候,手却顿了顿,想起昨天半夜到的李大人的那封信件,就开始犹豫起来了,他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过上隐居的日子,然而李大人一家老小了,他们毕竟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做不到置若罔闻。
算了吧,死就死吧,总要拿他这条贱命去试一试的。
他放下刚打包好的行礼,一横心就抓起了那一盒丹药,朝文帝的清心阁走去。
文帝今日刚拿下了李延年,心里还是有点成就感的,他照常服用了一枚丹药,正沉浸在那丹药的美好感觉里,就见国师大人走了进来。
“国师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文帝懒洋洋的问道。
“特来向圣上进献丹药?”
“什么丹药,还要你大晚上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