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进士被叶长青这样装傻充愣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先跟着小太监下去更衣了。
然而那位带头的进士走了,其它的都还等着叶长青的诗作呢,就连文武大臣也是跟着好奇,这嫩红裤衩的武举人到底文采如何?纷纷期待着叶长青的大作。
看来今日是非得露一首了,他正等着太子命题,然而脑海却不自然的就想到刚才沈居淮那一杯酒水撒过来的怪异,明明一边品酒一边摇扇,拿的稳稳的,怎么会掉下来呢,他似是有意的。
如果他是有意的,那他又是何居心,不可能单纯的嫉妒他的衣裳好看吧,还是他怕他作的诗会超过他,然而被文帝喜爱而夺了他如今的地位。
叶长青想到这里才醍醐灌顶,是了,如果他今天在琼林宴上作出了文词华丽的诗赋,明日说不定就传到了圣上那里,再接着就接过沈居淮的班,变成青词状元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可怕,刚才幸亏没有一冲动就要作桃花赋的,那样百分百会被圣上看中的。
现下正是春天,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出什么题?可万不要出一些咏景赏花的诗出来,他想起太子温柔的性格,这还真有可能。
于是他鼓起了勇气就上前深深一拜道:“启禀太子殿下,学生在青州城的时候就常听闻定国公打败匈奴,又扫荡了福建倭寇的英勇事迹,甚是钦佩,是长青一生敬仰之人,然一代名将终究消逝于迟暮之龄,可敬可叹,学生今日恳请为他赋诗一首。”
叶长青的声音不大,然而感情真挚,在这花团锦簇的琼林宴上,却分外让人感触,大家纷纷回忆起当初定国公的英姿,正因为有他在,大顺朝才会有如今太平的模样,他是惟一一个让满朝文武都心服口服的敬仰的人,只可惜就在一年前终究死在了战争造就的病躯之下,若是他还能多活几年,恐怕大顺朝也不会是如今这番面貌了。
想起定国公,太子殿下甚至眼含泪光,声音都有点沙哑的道:“准。”
叶长青这才放下心来,这歌颂人物的诗作,总不会被文帝看上吧,叶长青静默半瞬,略一思索,才缓缓出口道:
“北击云张狂,海含宝剑横.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叶长青的话音早已落口,而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最后两句“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这简单的两句诗是真的将定国公一身征战沙场,为国为名的心境写到了极致,文人还在感叹这两句诗写得妙,而坐在那里的武官却早已心情澎湃,怀念起曾经的定国公来,神情悲戚。
就连太子殿下也是喃喃重复着这最后两句诗,不停的道:“好好好。”
叶长青看见众人的反应也是很满意,其实他这首诗的水平真不怎么样,重要的是情怀,那种家国天下的胸襟,才最是让人震撼,作了这首诗,正好让文帝看不上,却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终于相信他这个状元来的名正言顺了。
他心里舒了一口气,才抬起头就正好对上了兵部尚书杨大人的眼神,似乎他也正看向他,眼里似还有赞赏。
叶长青会心的笑了笑,这场琼林宴倒还算是令人满意,只是下了席出了宴会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后似是有个尾巴。
他刚停下来,后脑壳就被人敲了几下,他转过头就看见沈居淮正站在他身后摇着扇子。
“沈大人?”沈居淮现在任詹事府少詹事,叶长青挑眉疑惑,想问他究竟想干嘛?
“说你呆还真是够呆的,你把那杯酒水接住了下去更衣就得了,非要抓耳挠腮的作诗干嘛?”沈居淮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