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大门。
叶长青也是疑惑,因为他不喜欢看云矿的眼色,所以故意疏远了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原本有点自视甚高看不起他的云矿,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整个人就突然开窍了似的,这一年来沉稳了很多,一心扑在学习上,在叶长青每晚打坐练功的时候,他也是卯足了劲似的挑灯夜读,就期望着今年的童生试能够大展拳脚吧。
叶长青心想这样也好,人在青春期总有一个叛逆的过程,他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找到了人生目标也是好事。
叶长青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拿起了放在小凳子上未做完的棉鞋开始动工起来,这一年他断断续续的真的给周师傅做了一身红色的衣裳,送给他的时候却迎来了他的一顿破口大骂,当场就把衣服压了箱底,叶长青以为他从此再也见不到他那人生中的第一件完工的衣衫了,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就在一月前的大年夜里周师傅居然穿了那一身红衣出现了,看着周师傅一副别捏的样子,那一夜的叶长青差点笑弯了腰。
“呵呵”直到此时想起那个画面,他仍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打住打住,穿针走线就开始手头的这活,做鞋子还是他新学的手艺,这一年来看见叶家二老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想也唯有做了双鞋给他们才能报效他们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因为叶母的那一双已经做好了,这是第二双是要做给叶父的了,叶长青已经轻车熟路了,他手上灵活的穿线,脑海里却在想着今年武举和文举的事,大概是为了显示文人的地位吧,文童和武童的县试考试时间都在二月,只是武童考试时间要排在文童的后面,都是由知州主持。
文县试的时间是从二月十日到二月十五日,一共五天,武县试的时间则是从二月二十日到二月二十三日,一共三天,他是要参加两场考试的人,当然要把这时间控制好了,他正计划着这考试的时间安排,叶老爷却在这时静悄悄的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椅子上像个小姑娘家似的绣鞋子的小小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衣衫乖巧的模样,叶老爷直到反复确认了三次,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那个傻儿子了,只三个月不见他又瘦了很多,只是好男儿不好好习武,却跑来绣花,学那女子的模样,这成何体统,他们叶家的儿子不允许有这样的绣花枕头。
“长青,你在干嘛?”叶老爷反复换气才忍住了怒火,憋住了声音问道。
叶长青听到叶老爷的声音也很是惊喜,他还一直等着他回来,要跟他过几招了,完最后一针线,抬头就对叶老爷露出了一个笑脸。
“爹,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做了双鞋子,你穿看看适合不?”
叶老爷的满腔怒火硬是被压在了胸腔,憋得脸色发紫,他反复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这是儿子的一番心意。
只是当他伸手接过那双比妻子针线还好的鞋子时,终究忍不住对着叶长青反手就是一拳,叶长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深深受了一拳后就灵活的避开了叶老爷那似秋风扫落叶的一腿,很快两人就开始切磋起来了。
你一拳我一脚的,两人打的但也只是点到为止,直到叶老爷觉得可以了,才停下来道:“是有所进了,只是你这出招的时候切不可犹豫,战场上瞬息万变,你稍微的一个迟疑可就是性命之忧,你可记住了。”
叶长青认真的点了点头:“多谢父亲教诲。”只是他此时的心理却有点分不清,他的迟疑是因为面前的是叶老爷还是因为他骨子里本就不是好斗的性格,就像他爹说的那样,战场凶险,如果是后者他还得继续克服这心里障碍了。
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还得留待后续,叶长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鞋子复又递给叶老爷道:“父亲,你就了儿子的一片孝心吧。”
怎么又到了这一双鞋子上了,一个大男人拿绣花针也亏得他做的出来,居然还不嫌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