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帝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难受,算了,现在你一个人静静也好,那末将就先行告退。”此际灵麈见我出言着他退下,当下并未纠缠,低首领命而去,而我见他穿过水灵壁退回囚室之外,这才舒下一口气,一时间忙将那螺纹短簪捧于手心,细细查探。
半夜yín/乱,一宿无眠,今时我看这螺纹簪,竟是处处严丝合缝,不见内里究竟有何玄机,此际几番不见异状,而我又生恐囚室外守卫发现什么,却只得背对囚室之门,潜入那一方浅池之中……,不好,我莫不是太累了,半晌后短簪之秘未解,我竟已然歪倒于池中,沉沉睡去……
当日不见龙溯,而我一梦昏沉,不知身处何时,亦不知身处何地,朦胧中转醒只听得耳边嘈杂,竟是那灵麈与一众亲卫疾声唤我道,“龙帝陛下,龙帝陛下,你在哪儿,你别吓我等,你到底去哪儿了?”
怪事?我不就在这浅池之中么?
今时我以手抚额,稍稍清醒后才发觉手中螺纹簪没入水中,螺纹开散,这簪子里竟是当初幽无邪不声不响留在碧泱宫中的隐石,噢,原来碧螺给我带来的是隐石……,隐石隐石,幽魔君主曾说过,此物有隐遁之效,莫非今时,灵麈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
呵呵,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当初幽无邪留下的这枚隐石,曾被我随意扫落于锦澜殿内书案旁,真亏得碧螺心细,一问来历后有心替我藏,今时此物于我,真可谓是久旱甘霖,雪中送炭,好,既是有隐遁之效,那我一定要寻个机会,待那灵壁禁制松动后,尽早逃出去……
今时我将隐石攥于掌心,依旧以螺纹簪覆于其上,只装得自池水而出,冷声答那灵麈道,“平远将军,何事大惊小怪,朕不过是在这池中略作休寝,用得着一众亲卫大呼小叫么?!”
此际灵麈忽闻我声,又见得我自池中踏入岸旁,一时惊讶,竟只知直直盯着我看,这厮目光灼烈,自我面庞至身躯一路游移,实在叫人好生不自在,而我不知觉中面红耳赤,莫名其妙就是手足无措,今时我只知垂首化去衣摆袖角淋漓水痕,开口不由恼怒道,“还不与朕都退下!”
我怒声呵斥,一众人等竟仿似毫无反应,良久,那莫名其妙的白鹿麈总算回神,讪讪退下,只不过这厮离去时欲言又止,最终又回返至我身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龙帝陛下,你不用太难过,其实,其实今天……,族长大人料得一点都没错,那玄天护法一回返九天,羽帝就真的万里之遥火急火燎赶至泱都,今天一早他已经去过离灯湖……,唉,有些事情末将实在不便多言,龙帝陛下,你……,你自己要多保重。”
凤百鸣真的亲临泱都?!
真是,他怎么会如此冲动?!唉,他可千万不能寻到这儿来
188、僵持
一连几日未见龙溯返抵澧水,大约因羽帝发难,他必是忙于应对,焦头烂额,而我身处囚牢,不闻外事,此际心中忧急不安,绝不下于龙溯丹凤,只道丹凤知我落于龙溯麒麟之手,此番亲来我水族,若他以外族君主身份,在我水族朝中宣称我为龙溯所害,下落不明,那我朝中必定大乱,若真能闹到诸臣去汲月潭查探我行踪,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是,怕只怕龙溯对羽帝亲临已有应对,若是他先行将羽帝拦在朝外,又编排出什么水羽祸事,到时候丹凤被动,反被疑为别有用心,这可就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连日来,我忧心归忧心,但有隐石在侧,每每夜深守卫稀少时,我即寻思借隐石之力,逃亡澧水之外,奈何几日来,我隐遁形迹,就算避过囚室外守卫侍从,但无论如何总也不能越过水牢外最后三道禁制,往往深更半夜,我装作榻上安寝,实则却有得多少时光耗在那三道禁制之上……
是日午夜,我见灵麈退去囚室门外,忙是将榻上锦被铺陈,借那隐石之力愈往外行,我穿过囚室门边数道灵壁,又是止步于水牢外第一道禁制,此际有隐石护佑,我固然放心穿于侍卫看守之间,奈何妄动灵息,几番与禁制相抵,终难保会暴露形迹。
今时,我尽量不着痕迹唤起水灵息,奈何可怜的几乎不到一成的灵力让我根本无从与龙溯加诸的水灵禁制相抗衡,甚至于连夜来数个时辰枉自努力,最后终究是无果,而今夜已是第五夜,我立在水灵禁制旁,几番努力几至绝望,正是垂首愤恨时,倒未料那远处正行来数名守卫……
他数人驻足于我身前灵壁,为首二人一为灵兽族灵麈副将,一为龙溯麾下近卫首领之一,不妙,莫非他们发现了灵壁异动?见此我心中一紧,正欲不着痕迹先往囚室而去,倒不曾想此际我尚未行得几步,却听得此二人扯起闲话来。
闲言碎语我本无意闻听,只不过今时他二人提起日前泱都情势,我倒不由得竖起耳朵,凝神辨听,可是我方一停步,只听得他二人略微提起羽帝,那灵兽族副将即嘘声道,“小心,族长大人交代过,不要在囚牢内妄谈外界形势,你都不知道龙帝陛下有没有睡着……”
“哎,陛□处囚室之中,离这里好生遥远,我等言语,他又如何能听到?”那灵兽族副将谨小慎微,而龙溯手下近卫首领,我以往似乎也见过几面,大约该唤作螟的,倒并不十分在意,此际他一笑打断那灵兽族副将,却闲闲问道,“犹狞兄,你若真不放心,不妨去囚室外仔细查看,呵呵,你说现在,陛下他是在浅池中养神呢,还是在床榻上安眠?”
这厮怕也是无聊到极点,大半夜的,却拿我一介囚徒充做谈资,而我本欲待他再说些泱都情势,一时并不曾离去,哪料到今时那灵兽族犹狞闻此,当下笑得意味深长,接口竟答道,“哈哈,龙帝陛下在水中也好,在榻上也罢,都不是一般二般的妩媚**啊,嘿嘿,莫非这几日族长大人不在,定域亲王又忙着应付羽帝,美人儿说不定寂寞得很呢,这一连几天,白日里也常常卧在榻上,啧,那眉峰轻颦的委屈模样,看了可真叫人心痒……”
不知轻重的混账,竟敢如此放肆?
今时我一听这犹狞所言,当下气闷,奈何身无灵力,又出手教训不得,一时只欲急急脱身,只图个耳不听心静,谁料想我方移步前行,那螟不知怎的正好拦在我身前,差点与我撞个满怀,尚好我及时止步,方不至于暴露行踪,只不过一时间,他二人并肩行于这狭窄的囚室过道,却将我此行去路阻个严实,真是可恶!
螟见那犹狞说的轻佻,当下倒有些惶恐,按说无论如何他也是我水族族裔,此际听得外族之人肆意调笑于我,总该有些反应,谁料想今时一开口,这厮竟还不抵那灵兽族的混账,他言出却笑答道,“陛下这哪是寂寞啊,该是那天晚上车撵里,被亲王殿下疼爱狠了,你看他下车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天啊,亲王殿下真该让他自己走几步……,哦,真是要命的老天,犹狞兄,你可不知道,从前我随亲王殿下入宫,也曾见过陛下几面,虽然从没见过他发怒,也没见他说过什么重话,但陛下……,那是何等的尊贵冷情,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他高高在上的真龙至尊,有朝一日竟会被左一个,右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还这么的……,这么的**蚀骨……”
简直是放肆透顶,身为臣下,又怎可妄谈这般荒唐情事?!
今时我是脱不开身,只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这等污言秽语,奈何此际,这二人愈谈愈是得劲,那灵兽族犹狞甚至还故作神秘道,“哎,那夜在车里,据说龙帝陛下都快被定域亲王弄哭了,我们的那位白鹿大将军,一夜守在车外,一张苦瓜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怕是听的心儿肝儿都碎了,唉,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妖祸水,据说羽帝为了他,星夜赶至泱都,当天就差点没把离灯湖给抽干了,我说兄弟,这等惊世尤物,我们还是少看几眼,少说几句,万一哪天你们那位疯狂的亲王殿下突然出现,或是族长大人莫名其妙回来,我等怕是连小命都要不保,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囚室外老实守着,莫要到时候真出了什么状况,你我实在担待不起。”
犹狞话音落,螟点头以示赞同,而我本以为至此,他们总算要结束这等不堪对话,实未料此刻,那螟竟还仿似意犹未尽,又是感叹道,“真是想不通,我原以为这世上绝色,莫过于妩媚妖娆的女子,谁曾想那日我随白鹿将军冲进囚室,方一看到陛下**自水中而出,当时他衣衫紧贴身躯,光是一眼见得那胸前两点朱红若隐若现,我就好像被热血冲昏了头,连走都走不动了……,唉,若是我螟此生有幸,这等尤物能张开双腿,让我好好享受享受他那**秘处,哪怕只一夜,只一次,我死了都心甘……”
放屁!简直太不像话!
听得此二人一番yín亵之词,我甚至都生出一头撞死之心,今时我急急穿行于囚室窄道,入得那室内,即一头蒙于榻上,实在太不堪,太不堪了!我从来没有过对自己这般厌恶过,却说今时今地,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怎么这一众人等口中,俱道我妖祸水,俱道我媚色惑人,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
当夜,我一人蒙头于锦被中,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直至良久,我在自怨自艾中好容易昏沉睡去,谁料想清晨甫一转醒,尚是朦胧惺忪之态,我竟发觉有人死死箍在我腰侧,此际来人见我醒来,当下埋首于我颈间胸前,肆意亲吻,嗤声直笑道,“妖,几天没见,想不想本王?本王可是想死你了……”
龙溯?他怎么回来了,羽帝怎么样了,朝中又怎么样了?
我当下焦急,许是面上亦露出些许忧色,而龙溯一见此笑得更为得色,此际他近前一口咬在我唇上,一吻好生yín亵放浪,他当下探手撩开我衣襟,纵声笑道,“皇兄,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情势如何了?哈哈哈,不妨实话告诉你,这次灵兽长与羽帝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灵兽长进退于南岭嘉迎之间,焦头烂额,皇兄,你说奇怪不奇怪,其实当年我也曾与那羽族金翅交过手,按说他治军严谨,进退有度,呵呵,哪料到这次南岭之争,咏王跟不要命似得,三天之内差点没烧光整个南岭边关,哈哈,麒麟这次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骑虎难下喽,哈哈哈哈……”
龙溯笑得张狂,他一手探入我衣襟,又故作玄虚道,“哦,还有那对你痴心一片的丹凤帝,呵呵,怪就怪他姐姐给你扣了顶大绿帽子,那鱼兰公主真身是尾小白豚,鸿妃娘娘又不辞而别……,皇兄,你猜现时朝中诸臣经由臣弟点拨,都以为什么?他们都以为这次羽帝是乘你汲月潭清修,故意前来泱都滋事,呵呵,若是再等时机成熟,就算朝臣知道你身不在汲月潭,不知所踪,那臣弟也可以顺水推舟,做几番假像,我就一口咬定是那鸿妃败露了丑事,是她害你的,害你不见了踪影……,哈哈,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你身后无嗣,若按我水族律典,这皇位必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来,先让本王好好疼爱一番,过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