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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青龙血(NP) > 分节阅读42

分节阅读42

我为他一喝片刻闪神,再看他眉目间与母亲也未见有几分相像,一时腹诽,并未言语,奈何此际他目光定定于我身,竟叫我想起年少时屡屡为父亲苛罚,仿似一夕间又回到了顽劣不堪的太子,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没出息,不觉竟退步道,“那舅父这是何意?多年未曾一见,龙衍又做错了什么不成?”

我言出,他面色略缓,却对我问话避而不答,此际北境长老一挥袖止灵息,直将我上下打量后,颔首仿似略略安心,而我为他长时注目,心下莫名忐忑,不觉开口又道,“今时舅父自北境而返,可是因水羽联盟一事?”

我言出,本以为他会讲出若干大道理责我不顾先帝夙愿,对羽族毫无原则施恩,正是做好准备欲要仔细辩驳一番,不想他摇首冷哼,径自对我道,“我管不得你龙帝为政,但是你必须将三河公主嫁与羽帝。”

他这话好生霸道古怪,我一时实在无从领会,正是出言问询,不想他竟对我言语视若罔闻,当下又道,“前时你可曾重伤遭难?你知不知道你大难未止,舅父在北境冰海为你燃的三盏水灵灯,已经灭了一盏?”

作者有话要说:舅舅貌似跟老爹一个作风,对待陛下的教育方式,那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老爹在陛下心中已经是个大阴影了,一被长辈训斥,他就懵了==

长老(续)

我不知他这水灵灯究竟什么意思,也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只道灵界以灵体为本,灵力催生万物,难不成就因为北境冰海的水灵灯灭了一盏,我便会遭逢大难么?思及此,我不以为然,一时只答道,“舅父此话怎讲,即使我大难未止,又与三河公主嫁不嫁羽帝有何干?”

我言出,北境长老面色愈沉,他依旧片语不答,再开口竟朝我道,“你若不愿将三河公主嫁与羽帝,那就杀了她。”

他言语冷淡,波澜不惊,但其中森寒之意直叫我心下大骇,我闻此当下变了面色,只知急急问道,“舅父这是什么话?龙涟纵是不愿嫁与羽帝,又何至死罪?”

奈何我问话他总是不答,此际这北境长老一甩袖冷冷又道,“龙衍,你不必与我提什么罪与不罪,今时舅父就告诉你一句,三河公主不能留在水族!”

蛮横无理!只道龙涟水族公主,如何就不能留在水族?我龙衍是他北境长老嫡亲甥侄,难道龙涟就不是他嫡亲甥女么?我闻此当下忿然,转身不愿再与他多作言语,一时只道,“舅父之言,恕龙衍难从,今时你若不是想要与朕商讨水羽联盟一事,那朕政务繁忙,不能作陪,还请舅父自便。”

我言出直往天水阁外,奈何北境长老不依,他瞬及疾步拦于我身前,本来冰冷无一丝表情的面上竟然满是怒意,他挑眉质问我道,“龙衍,你可是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你舅父是水族九代神官之首,我的话,你凭什么不相信?”

怪了,神官说话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么?我自问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多年来为政处事,但凭真才实学,今时水族盛世,不曾倚仗半分占星问卜,今时五灵之首,亦不曾借助一毫巫蛊鬼神,念此我摇首轻笑,并不答话,片刻静默,未料想我这莫名其妙的舅父竟更是怒色,他一把拽过我去,强行逼我回身与他对视,一时竟咬牙道,“龙衍,都怪你那该死的父亲与固执的母亲,当初你根本就不该留在他们身边,你该随我北境修行,方能避去一切祸端,时至今日,你命格已破,大祸临头,水灵灯灭一盏,尚有转圜余地,若是灭两盏,会一发不可拾的,你知不知道?!”

他言辞凿凿,我虽是不信,但无来由直是心下一寒,我一时无语,不想他忽而一手抚于我额上,却又叹道,“龙衍,听舅父的话,你速速将三河公主嫁与羽帝,还有,定域亲王千年囚困不行,至少万年,你听清楚了没有?”

北境长老周身彻骨冰寒,实未料他掌心温热,抚于我额上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心之意,我虽不悦他言辞强横无理,此时心下怒意却也稍缓,开口不由问道,“舅父为何对龙涟龙溯这般憎恨,他二人年少,亦是你甥侄甥女,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我话音落,北境长老敛眉不辨心思,他回抚于我额上的手掌,当下只反问我道,“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你还记不记得?龙溯龙涟是我甥侄甥女不错,但是我早就警告过,他二人的降生是个错误。。。”,却说话不过几句,他又在神鬼宿命,而我闻此实在头疼,虽说母亲的确是因为替龙溯龙涟养灵,耗尽气而亡,但就因此,一切过错就该记于龙溯龙涟之身么?

大约我面上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舅父大人声息愈冷,此际他直直盯着我看,竟仿似要看透我灵魂,一时又问,“是不是你母亲嘱托过你什么?”

不错,母亲的确是嘱托过要我好好照顾这一双弟妹,这又如何了?

且道不过几番言语,竟已叫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首次谋面的舅父,我心中略作思忖,片刻只朝他道,“舅父好意,龙衍心领,但政事家事,朕自有决断,不敢劳北境长老多心神。”

我言毕直往天水阁外,难得他未再多言,而北境长老随我身后出得天水阁,他周身冰寒,漫溢丝丝肃杀之气,一时间我心下无底,不由回身又讪讪道,“舅父久别泱都,可须朕遣钦天监官员陪同?”

话音落,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不置一词,此际北境长老足下催灵,片刻已离了碧泱宫,而我见他举动有异,无来由身后一阵凉气,当下紧跟而上,就怕他会做出什么骇人之事来。

没料想他见我一路尾随至钦天监,竟一甩袖唤起玄冰阵将我阻于神殿前,冷声直道,“陛下请回,今日不要再来打搅我。”

却说这北境长老自出现于我面前,态度冰寒,言语古怪,而我实不知他什么神神鬼鬼祭祀之礼,只希望能够与他仔细商讨水羽盟好之大计,奈何他此次回返根本意不在此,只知一味危言耸听,直叫我腹中几番愠意,无从发作。

此际我立于钦天监神殿外,身前玄冰阵寒凉彻骨,而钦天监大小官员战战兢兢,对这位数百年一见的北境长老敬畏之意,显然远大过我,也许在他们眼中,水族大神官是最接近龙神的人,是全族最不可冒犯的存在,但是他们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忘了这钦天监,这碧水泱都,还有这整个水族盛世繁华,到底是谁给予的,难道是虚无缥缈的龙神?!

我愈想心下愈是气闷,一眼扫过神殿外诸位祭司官员,但见得众人面上无一不是肃穆恭敬,仿似连大气亦不敢出,当下无奈愤愤,不由得一甩袖径自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神鬼之说,不作任何评论==

论政

片时返抵泊光阁,此际殿内群臣等候,众人见我面色不善,一时又未见北境长老身影,不由俱露出些犹疑忐忑之色,而我一步踏上高位,转身直面座下重臣,开口只道,“今时我水族威势,如日中天,更因此番五灵会盟,羽帝有求于朕,可以说,此际无论三河公主嫁不嫁九天,羽帝迫于压力臣服来朝几已成定局,然而这数日来,朕几番思虑,之所以不强求羽族来朝,并非是罔顾先帝夙愿,更不是如传言所述,因宠爱鸿妃而无原则施恩羽族,事实上,朕看重的是我水族实际利益,要的是五灵平衡,千秋万代,众卿明不明白?!”

我言出,诸臣不语,半晌夷出列,这年青的将军用兵独到,战功赫赫,然而性情耿直,有时候几至于鲁莽,而此际殿内诸臣见我语气不善,面色不佳,俱是如履薄冰不敢轻易言语,唯夷持笏进言,只朝我道,“陛下,末将等愚钝,此事还望陛下明示。”

他话音落,朝堂上众人面色各异,惊惧疑虑不定,大多都在观望,而我高坐尊位,忍不住一声轻叹,当下只问道,“夷将军,在你看来,依当今五灵之势,谁会是我水族最大的威胁?”

我此一问出,夷未曾立即答话,片刻思考后,他一咬牙朝我道,“陛下,末将以为我族最大的威胁还是羽族,且先撇开羽帝好战不提,单论羽族国力强盛,兵良甲,虽一时遭我族重创,但恢复起来应该不慢,只怕今时不彻底打击于他,放虎归山,养虎为患。。。,陛下,你可千万不能让步啊!”

夷话音落,朝堂上窃窃私语声起,而我闻此不置一词,目光淡淡扫过座下诸臣,意在等其他答案,谁料想好半晌议论渐息,众人见我面色愈沉,益发不敢妄言,直至我不耐皱眉,方有龙阁大学士出列进言,却说这龙阁大学士三朝旧臣,万事谨言慎行,当年纵是父亲在位时亦对他礼让三分,此际他近前劝谏,只怕看法会与夷这等少壮新贵大有出入。

果然,大学士手持白玉笏板,朝我行一礼后道,“陛下,老臣不同意夷将军所述,依老臣之见,当今形势下,羽族为患已在其次,倒是那灵兽族实在不容小觑。”

言至此,我不觉颔首示意他继续,此际大学士抬首望我,慢条斯理又道,“那灵兽族依托生发之灵,国土辽阔,物产丰饶,唯山道险阻,交通不便,因而多年来受我族所制,所幸他灵兽族以和为贵,数万年来与我族交好,相安无事,但当今形势不同以往,有一点必须正视,今时水羽联姻,杀伐不再,而此番五灵会盟,陛下又多有维护羽族,依那灵兽长行事谨慎,善于经营,想必深感危机,心怀不满,再说早些时候,灵兽长擅修秘道在前,屯兵陌阳关亦有实证,更兼万年来水族灵兽族互通有无,如今灵兽族国力强盛已不下于羽族,因此,依老臣浅见,一旦灵兽长莽原发难,灵兽族强兵突破壅涉关,才是我族最大的威胁。。。”

龙阁大学士到底不同于夷年少意气,好勇斗狠,他此一番言语甚合我意,我当下不住颔首,一时接口道,“大学士言之有理,只道我水族与羽族万年久耗,若短期内再与灵兽族杀伐相争,委实不妙。。。,那既然如此,依大学士再看,莽原威胁如何方能得解?”

我一问话音方落,龙阁大学士立时侃侃而谈,他恭敬又与我行一礼,直道,“陛下,正因为有莽原威胁,我族对羽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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