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百鸣一声低吼,直将我按于地上,他俯身死死盯着我看,双眸中火色跃动,怒意之盛竟仿似要焚天灭地,若是方才我见他如此表情,也许尚会有些惧意,奈何此情此境,我怕过,怒过,耻辱烙于我身,早将我的尊严糟践成一团,却什么也不在乎了。
我挑眉与他对视,只将那血肉轻啖,吞入腹中,却道丹凤既为火灵至尊,他血内阳炎极盛,与我灵息相冲,此番我鲁莽行事,大约又要惹来什么祸患,然而转念一想,反正我现时灵力全无,血毒深中,这一身皮囊亦是残破不堪,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思及此,我心下自嘲,不由勾起唇角,只向凤百鸣投去挑衅一笑,这羽帝陛下见此,面色铁青,益发难看,他一掌扇于我面颊,力道之大,直叫我不由偏过头去,而我腹内血气上涌,唇角丝丝鲜血溢流而出,一时间五味繁杂,恨极怨极,俱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蓦然,只向凤百鸣道,“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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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鼻间冷哼,却道,“怎么,在金鸾身下就婉娈柔顺,妩媚万千,现时在孤王身下,偏还要装什么贞洁烈妇,想死?好,孤王今日倒要成全你,让龙帝陛下好好体会得,什么叫欲/仙/欲/死!”
凤百鸣俯身吮吻我双唇,他舌尖游移,直将我唇角血痕一一舔去,却说这痕迹混杂我二人之血,早不辨彼此,如今我神思不清,竟主动探出舌去,与他交缠,凤百鸣一时惊讶,双目圆睁,待他反应过来,眉间郁色竟愈发浓重,只道这羽帝一心以为我无耻放荡,在他眼中,任我如何动作都逃不过“善yín”二字,却不知我青龙衍极是性冷,继位千年来,后位虚空,光是维持汲月潭底法阵已耗去我大半灵力,以至于千年来未踏足碧泱宫外一步,直至近年,那潭底灵息充裕,我方得空出行,不想一次莽原求亲,竟牵扯出如此大祸,想来这一切莫非天意,却是我弑父篡位应得的报应。
念及此,我心下一片迷茫,而凤百鸣见我走神,更是不悦,一吻毕,他略略直起身体,一手紧扣于我腰侧,一手顺着我胸口而下,不住抚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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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这吟叫声暧昧婉转,纵是听在我自己耳中,亦觉yín/媚撩人,我心头巨颤,周身俱被耻意环绕,而凤百鸣面色复杂,瞬及竟又是咬牙切齿,直朝我吼道,“真是个天生被压的贱/货,连叫声都如此**”,他复又倾身往前,凑在我耳边,却更是愤愤,“你告诉孤王,是不是在男人身下,你都是这么叫的?”
该死,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竟当我是什么?而我现时出言语不成句,喘息间只不住摇头,凤百鸣目光死死胶着于我身上,阴晴不定,。。。。。。。。。。。发泄过后,这厮整个身体覆在我身上,却将唇贴于我面颊,仍是舔吻不止,此刻天光已暗,夜色渐深,我只合上双目,恨不得眼前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秘道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说暗就暗,凤百鸣仍是趴伏于我身,竟不知要将这不堪的姿态持续至何时,却说他有一众侍从跟随左右,尚不怕丢人现眼,而我沦为阶下囚,早在那九幽境便被认作幽魔君主的深宫宠娈,颜面尽失,尊严俱毁,如今已是心如死灰,反倒没什么好惶惑的了。
日暮后,山风愈冷,而我本是极为畏寒,此际若不是与凤百鸣滚做一团,那寒凉入骨,想是十分难捱,只道脑中忽生此念,心下不由发笑,反正事已至此,我若再自怨自艾却是矫情,现时不妨将这羽帝陛下做个贴身暖炉,倒也不错。
凤百鸣见我神色古怪,他手下使力,在我臀上狠掐了一把,却又恶言道,“龙帝陛下笑得这般春情荡漾,又在想哪个情人呢?”
听他此言,我真是哭笑不得,只道自白牙峰狭路相逢,这凤百鸣便屡次污蔑于我,今时我虽卑微至此,倒莫名起了挑衅之心,我双手攀于他颈间,借力略略直起身来,只挑眉轻笑道,“百鸣兄此言差矣,我龙衍哪及你羽帝陛下风流多情,为个宠臣之妻也能万里迢迢赶至外族之地,却说今时重逢,朕倒忘了问一句,百鸣兄那时受伤的一侧羽翼可曾好些了?”
按说以凤百鸣如此糟糕的脾气,听得这般言语,只怕要一掌打死我,未料此番,这丹凤不怒反笑,他双臂将我揽于怀中,又倾身于我耳旁,出言满带促狭之意,却道,“怎么,龙帝陛下也知晓孤王宠爱孔雀,此际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在吃醋?”
却说凤百鸣非但脾气极差,不想脸皮也厚的很,此话我本是讥讽于他,不想竟被他拿来反摆了一道,吃醋,我吃的哪门子醋?他再如何宠幸孔雀,亦是他羽帝的家务事,与我这么个夙敌又有何干?现时莫说我神思不清,却道这羽帝陛下脑子亦是一团浆糊,出言俱是不知所云。
我并未答话,只不屑冷哼,而凤百鸣突然就心情大好,他将我搂在怀中,又一番耳鬓厮磨,此刻天色已全然暗沉,凤百鸣催动灵力,在我身侧燃起两盏火灵灯,火光跃动,我见那一众羽族侍从俱立于不远处,个个面色尴尬,他们大约有事想要禀告,却又害怕坏了羽帝兴致,正是踌躇不前。
半晌,凤百鸣终是起身离开,他**抽离我后/穴,又叫我一阵剧痛难忍,而那穴口翕合不止,汩汩浊液溢流而出,更是恼人的羞惭,凤百鸣见此,笑的愈加得色,他俯身在我唇上映下一吻,尔后从怀中掏出一枚暖玉置于我掌心,却又调笑道,“这枚火琉璃你带在身边,纵是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冷的。”
火琉璃原为他额冠所有,当日莽原求亲时,本是赠于天禄公主的聘礼,然而麒麟既是将天禄许配给龙溯,想必那聘礼自会退还于九天城,现时凤百鸣拿来赠于我,总是太过古怪。
火琉璃通体红芒,温热而不炙人,确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如今连云山之夜,月冷风寒,我不觉将这暖玉贴近胸口,果是十二万分的暖意盎然,而凤百鸣满面笑意,于地上那一堆残破衣物中胡乱挑了几件,俱披于我身上,他自己略略整束衣冠,那侍从中方才有人敢上前,却不知言语何事。
火灵灯光华流转,凤百鸣坐于我身侧,他仰首望天,不知方才听了什么消息,却是不住长叹,我无心管他心情好坏,只将那破损衣物勉强穿戴,虽是不济,总好过赤身露体,然而凤百鸣却不愿放我片刻清静,他起身往前,又将我好容易套上的衣袍一一剥去,我气的已不知该如何言语,难不成这厮当我yín/贱至极,竟连衣服也不让披一件吗?
凤百鸣见我浑身发颤,面如死灰,却解开自己的外衣,只道,“莫要再生气了,那些衣物俱已残破不堪,你只有穿我这件,还算得体些。”
却道方才,我本以为自己遭逢大劫,已是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听他如此言语,心底竟是耻意如潮,翻腾不止,我抬首与凤百鸣对视,他见我眼神森寒,不觉有些闪神,片刻后,只朝我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九天城。”
我们?他说的顺口,却不知我青龙衍什么时候同他凤百鸣成了“我们”。
这话我听在耳中,心下不由发笑,只道那幽无邪自泱都将我绑来九幽境,我尽心力好容易的得脱,不想半路又遭遇凤百鸣,难不成这一路辗转,我竟是要成为水族史上第一个被俘君王,莫非真要累的全族无颜,举国受辱不成?
思及此,我暗道今夜若不能从凤百鸣手下逃脱,若真随他到了九天城,只怕再难逃出生天,且不提九天城距泱都甚为遥远,只说那城池悬于半空之中,现时我灵力皆损,不能化为龙身,在那城中该是寸步难行。。。
本以为连云山中有什么玄机,能够拖延凤百鸣回程之期,不想他竟是说走就走,更叫我心中大乱。若按时间推算,此时金鸾大约已到得泱都,不知他是否将我所托之言传与锦鲤,又不知锦鲤得到讯息后,能否及时寻至这连云山,此际愈想我心中愈是焦急,浑不觉凤百鸣立在身侧,已是良久。
灵灯火光跃动,映衬之下,愈加显得羽帝陛下神色难明,他伸手整理我两鬓散乱发丝,蓦然,竟出言道,“龙衍,你可知此次,孤王为何会来这连云山?”
按说凤百鸣败走漓城关尚不到一年,本该于九天城励图治,此际莫名出现在万里之遥的连云山的确叫人解,莫不是当初金鸾传信于他,他得知我落难九幽,此番急急赶来便是要取我性命?
思及此,我不由略略皱眉,正是抬首与他相视,而凤百鸣倒仿似知我内心所想,他眉角微弯,一手抚于我面上,却笑道,“不错,若不是得知你青龙衍龙游浅滩,孤也不会如此匆忙赶来”,他说着指腹游移,竟是益发轻薄,而我眉头愈紧,又听他得色道,“当日白牙之下,孤就发觉龙帝陛下颇有些楚楚之姿,还好那时未一剑取你性命,否则,今时却不知,水灵至尊竟会有如此勾魂身段,直教人欲罢不能。。。”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肺腑之言,不想张口竟还是如此污言秽语,我心头怒起,一掌将他抚于我面上的手拍开,未料此际,这丹凤竟是难得的好脾气,非但不恼,却笑得开怀,他复又将我圈在怀中,更是促狭道,“宝贝儿,来叫声好哥哥,孤王便实话告诉你。”
该死!
谁知道他是不是心血来潮,要到这连云山看风景,再说连云山既为灵兽族与幽魔族边界之地,他若是觊觎什么也该是麒麟与幽无邪担心,又与我何干?
只道我平素性冷,鲜少动怒,怎奈今时碰上这凤百鸣,却屡屡大动肝火,既是无力杀他,只恨不得自行了结,总好过一再受此嘲弄,我强自运力,自他怀中挣脱,不及站直身来,只冷冷朝他道,“羽帝陛下且自重,朕对他人私事一向不感兴趣,你爱说便说,不说便罢。”
而凤百鸣大约早料到我会有此反应,并不以为意,他依旧立于我身侧,不住摇首轻笑,“龙衍,你莫要以为此事与你毫无瓜葛,孤王今日心情好,倒不妨说与你知晓一二。”
与我还有瓜葛?我心下生疑,转身见他一脸正色,想必不是说笑,于是便不再多话,只待他说明原委。
且道我二人现时所处离白牙并无多远,他挥袖带起一阵炎芒,直将夜间的连云山映照光亮,远远见得白牙雪色,凤百鸣只道,“可看清了,这方圆不过百里之地,山间应有数条秘道贯通陌阳关与九幽境,孤王印象中,你与那灵兽长应是私交甚厚,不知他可曾透露一二,如何修得这秘道,又不知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