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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青龙血(NP) > 分节阅读7

分节阅读7

的骊龙来!”

我真不知何时得罪了这螭先生,自幼时以来,他就处处看我不顺,时时与我作对,现时听他所言,我真真一口气堵在胸口,大约面色也异常难看,我对他已是多方容忍,此刻却也不禁朝他厉声喝道,“雾蛟螭,你与朕固有师生之谊,但你且莫忘了,朕为君王,你是朝臣,你怎可枉顾君臣之礼,出言不逊,污蔑于朕?”

他不置可否,转身径往那离灯湖下潜去,回头只恨恨看向我,倏忽间便隐去了身影,我本欲追去,奈何他行事诡秘,我又怕是声东击西,忙匆匆赶往溯涵宫,现时那鲲寒鳞总算入了寝殿,正有侍卫去处理那两名婢子尸身,而天禄呆坐在一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思,我本欲推门而入,转念思及若叫鲲寒鳞见了说不清楚,自明日起,干脆叫天禄搬到碧泱宫宿下,如若不然,我实是要神崩溃了。

翌日,我拟诏着天禄与龙涟入碧泱宫赏莲,留她二人在烟波殿宿下,我千般万般叮嘱龙涟要一步不离跟着天禄,莫要待龙溯回来,却说我单独下诏着定域王妃留宿碧泱宫,也不知龙涟可否知晓我一番苦心,只道她听我所言,神色微妙,半晌,竟凑过头来问我,“皇兄,你究竟是抬眼鼎贞还是喜欢她啊?”

简直是糟糕透顶!我见龙涟一脸茫然,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我说些什么却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我已顾不得龙涟是何想法,只盼她莫要将天禄跟丢了便好。而这些天来,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漓城关之势总算有些缓解,龙溯复函中已提及回朝在望,天知道我现时有多么盼望他回来,兴许当初遣他出征根本就是个莫大的错误。。。

天禄住在碧泱宫中,总算在我眼皮底下,而螭也再无声息,一切安好,现而今只等龙溯回朝将他这小娇妻接回府去,我方得超生。那日赏莲,内侍总管安排教坊司歌舞助兴,席上天禄目光灼灼,直恨不得将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而我无意间瞥见当日那夜莺于烟波殿前载歌载舞,不由却叹道,“当初我还笑凤百鸣家务事一团糟糕,现时我龙衍,又何尝不是?”

回朝

幸而未几时日,龙溯班师回朝,他早已是归心似箭,未待锦鲤与众将士一同启程,自是快马加鞭,赶早回得泱都,大约兴冲冲奔赴溯涵宫未见得天禄身影,又跑来碧泱宫问我要他那小娇妻。

我见龙溯风尘仆仆出现于锦澜殿外,端的是激动万分,要知道他在漓城关征战沙场固然辛苦,奈何我这些时日过的倒仿佛比他在前线还要劳心伤神。龙溯踏入锦澜殿,刚欲行礼,我忙扶他起身,直道,“阿溯,这些时日你不在府中,弟妹一直与涟儿住在烟波殿内,你这就去烟波殿接弟妹回去吧。”

龙溯听我此言,匆匆拜谢,便直往那烟波殿而去,我终是长舒一口气,却待来日锦鲤回朝再与我将那战事始末详述一番,现时我只盼龙溯与鼎贞能够小别胜新婚,莫要牵扯出那碧海明珠的荒唐事来。

数日后,锦鲤与一众将士亦抵达泱都,而自漓城关战事以来,我与锦鲤已有两年多未曾见面,此番他在锦澜殿外求见,我心下欢喜,亲自出门相迎,大约是沙场艰苦,却见他原本斯文俊秀的面庞颇带些风霜,虽有些清减,身形却兀自挺拔,一双眼眸亦更为明亮,他本为文官,经此一役,倒仿似磨砺出些许武将的风采来了。

锦鲤见我亲自出门迎他,立即露出诚惶诚恐的颜色,俯身跪伏于我面行礼叩拜,我暗道他外表仿似变得英挺凌厉起来,内里却还是这般迂腐拘礼,不由轻笑,亦赶忙上前将他扶起,他起身直直盯着我看,良久,却问我道,“这两年来,锦鲤未能随侍左右,陛下一切可安好?”

我听他此问,心中不由苦笑,口里只答道,“安好尚算安好,只不过将士们在沙场杀伐征战,一日没能得胜归朝,朕又能有几个真正的安眠之夜?”

锦鲤大约听我说的沧桑,目光灼灼,竟益发盯着我看,我见他现时模样,却仿佛下一句便要问出“我可想他”这样的言语来,忙扯开话题问道,“锦卿,此次漓城关战事,你觉得龙溯用兵调度如何?”

锦鲤听我这一问,才仿似回过神来,却道,“亲王殿下智勇双全,谋略深远,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代名将。”他说的顺口,只不过龙溯是我亲弟弟,他带兵如何,我尚是有些了解的,奈何锦鲤妄作好人,自是专拣好的说,却不愿再我面前有任何贬责龙溯。我听罢轻笑,径朝他道,“两年未见,锦卿在漓城关何时学会避重就轻,溜须拍马了?”

锦鲤被我此言弄得羞红满面,却又行一礼道,“这微臣不敢妄言,亲王殿下用兵智谋深远,若真说到有何欠缺,只能说殿下他经验尚不足,主见不稳,容易受旁人所扰。”我听罢微微点头,又与他谈论些漓城关详细战况,果然是那凤百鸣求胜心切,调重兵钻入九婴设下的圈套,此次漓城关之围方解得如此迅速。

我不觉轻笑,想那凤百鸣暴躁易怒,此番兵败漓城关,回到九天城不定又要拿谁杀气顶罪,只道近期内羽族必定经不起再兴战事,边关总算也能平静些许时光。大约我独自思考得久了,锦鲤立在身侧,蓦然开口竟道,“陛下这段时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却清减许多。”

我本是没有注意,听他这一说,倒不由有些自嘲,“如今你们既已得胜回朝,朕又怎会还有烦心事,锦卿言过其实了。”

我与锦鲤正是相谈甚欢,未料晚间款待众将的御宴尚未开席,龙溯竟一脸阴沉地闯将进锦澜殿,我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正是不安,龙溯却径自开口向我道,“皇兄,臣弟有要事相商,可否请锦鲤大人回避一下?”

我颔首朝锦鲤示意,只待锦鲤刚走出锦澜殿,龙溯竟劈口问我,“皇兄,臣弟不在泱都这段时日,你可曾对贞儿做过什么?”

我听他语气不善,却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心中暗道不妙,竟不知是哪个长舌的在他面前搬弄是非,只不觉皱起眉头,答道,“阿溯,你此话怎讲?”

龙溯本是横眉立目,此刻听我语气严厉,面上不觉透出些懊丧,他又道,“皇兄,贞儿是你亲去莽原替臣弟求取的王妃,你怎么可以。。。”,他略停顿一下,又道,“你若真心喜欢她,为何那时不径自娶她做皇后,却要自己的弟弟戴这顶绿帽子!”

我见他愈说愈离谱,忙喝止道,“龙溯,你这说的什么浑话!朕是你的嫡亲兄长,难不成会与你的王妃有什么不清不楚吗?”

他被我这一喝,不觉抬起头来,定定朝我看,却又高声道,“不清不楚?既是清清白白,皇兄如何几次三番夜探溯涵宫,又为何下诏令贞儿住在这碧泱宫内?枉臣弟素来仰慕皇兄雄才大略,高风亮节,不想你竟风流浪荡至此,连自己的弟妹都不放过!”

他言辞间端的是咬牙切齿,却仿佛说的都是实情,我急着辩解,只道,“阿溯,朕夜探溯涵宫,下诏叫鼎贞住在碧泱宫内,全都是为了护得她周全,你究竟听何人搬弄是非,却不相信你自己的兄长与妻子么?”

龙溯冷哼,眉间神色更是阴郁,半晌他不开口,我却道那几日夜探溯涵宫并无他人知晓,除非是螭相告,如若不然,龙溯又怎会得知,思及此,我直直盯着他看,不由沉声问他,“这几日,太傅可是来找过你?”

未料龙溯听我这话,竟更是气急,“太傅出走已近千年,皇兄如何知晓他来找过我?却原来太傅所言是实,你果然在溯涵宫私会贞儿,我。。。我。。。”,他言及此,已是面色通红,怕是体内血气翻涌,正是盛怒时刻,我就算再如何解释大约也是白,只怕反会令他更生疑窦,于是挥手叫他先行退下,且回府好好反省,再来与我深谈,不料龙溯竟一把将方才碧螺所奉茶盏悉数扫于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凭空而出,不甚刺耳,这家伙愤愤推门出去,头也不回直往溯涵宫而去,却不知又会对鼎贞如何恶言相向。。。

祸端

我此际端的是心乱如麻,晚间御宴龙溯面色阴沉,独坐于席上,我二人对面相视,他俱是避开我的目光,兀自闷头饮酒,此次他本是得胜归朝,我未及论功行赏,却牵扯出如此荒唐事端,心下甚是歉疚,不及晚宴结束,我在心中已将解释的说辞练了数遍,刚欲开口,龙溯却不愿听我讲,他低身回避,视我若蛇蝎。

晚宴毕,待群臣告退,龙溯也跟着告退,我上前一把拦住他,他挑眉看我,却道,“皇兄,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我见他神色阴郁,比日间总算冷静几分,方开口道,“阿溯,朕夜探溯涵宫的确不假,但那都是因为溯涵宫夜盗滋扰,朕这般不过是为了护得鼎贞周全,并未半点他心。”

龙溯定定朝我看,鼻间冷哼一声,却道,“皇兄,你既要辩解,怎会想出这般拙劣的谎言?溯涵宫夜盗滋扰,用得着你青龙帝亲自出马?到底是怎样的夜盗,到底是要盗何物?”

我料到他不会相信,忙又道,“阿溯,你有所不知,那夜盗不是别人,却正是太傅螭,他离开已近千年,此番回来却只为一颗珠子,正是当日作为聘礼赠与鼎贞的那颗碧海明珠。”不及我说完,龙溯面露惊讶之色,反问我道,“怎么可能是太傅?”

无奈我心中亦是不知,只摇摇头,见他面上神色稍有缓和,又继续道,“螭的隐遁之术,想必阿溯你比朕还要清楚,朕虽下令命鲲寒鳞抽调兵驻防溯涵宫,却害怕那夜盗若真是螭,鲲寒鳞拦也拦不住,因此总有些放心不下,要知道,若是鼎贞出了什么闪失,并非只有你龙溯一人伤心,若是灵兽长知晓,此事又待如何?”

他紧皱着眉头,大约还是不信,抬头又问我,“那皇兄如何知晓那夜盗就是太傅?再说,这碧海明珠只是母后气所化,除了能解百毒,却还有何用?”

这下倒是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那珠子究竟还有何用,值得螭几次三番强取,现时见龙溯问的急切,于是答道,“螭初次来夺那珠子,已伤了鼎贞,朕听闻鼎贞受伤,前去探望,却听她讲那夜盗能躲过重重侍卫,悄无声息潜入溯涵宫内殿,而鼎贞伤处又是水灵之力所为,朕当时便有所疑惑,后来却是正面相逢,朕追他至离灯湖畔,他亲口承认了身份,只怕现时的他却与幽魔族脱不了干系。”

龙溯听我这般详述,低头沉思,我怕他还是怀疑,又道,“朕听闻鼎贞受伤,本欲拟诏命她住在碧泱宫,就怕世人诟言,这才夜探溯涵宫,后来只道那贼人确是螭,防不胜防,朕这才遣涟儿伴鼎贞一同入宫,龙溯,你若还是不信,自可向龙涟与鼎贞求证,朕若真是如你所想,与鼎贞有半点牵扯瓜葛,岂非是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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