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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青龙血(NP) > 分节阅读3

分节阅读3

迎亲

龙溯与天禄的婚期定于三载之后,这期限似乎长了些,但仔细想来,毕竟来两族联姻,不容儿戏,慎重些也无可厚非,我自是无事,可怜龙溯日也盼,夜也盼,他性格沉闷,不愿将心中所想外露于面上,只是得空便往那莽原方向引颈眺望,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要化成望妻石,我心中叹息,那天禄公主任性,但愿龙溯与她能够相携相守,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岁月如歌,三年时光倒也弹指一挥,近日,灵兽族使臣来报,说天禄公主日前已于莽原启程,而此番送亲的竟是灵兽长本尊,我一听不禁愕然,未料那麒麟对两族联姻竟是如此看重,只他若来了泱都,与我对面相视,只怕少不了会生出尴尬,我在心中兀自慨叹,转念又道,这尴尬亦非是我一人的,到时怎生模样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当即遣锦鲤去壅涉关恭迎灵兽长与天禄公主一行,一月不到,便传来讯息说他们已近泱都,龙溯闻言,面上还算平静,只举手投足间尽是掩不住的喜悦,平日里,只道我这二弟沉静稳重,却不想他竟纯情如斯,更想不通那天禄公主美则美矣,奈何脾性实不敢恭维,如何便叫龙溯迷恋至此,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当晚,锦鲤先行入宫见我,只说灵兽长一行明日正午便可抵达泱都城外,问我是否需要亲去相迎,我心中本不愿这么早见那麒麟,奈何他既以灵兽长之尊亲来泱都送亲,我若只叫龙溯一人去迎,确有些失了礼数。。。

锦鲤见我皱起眉头,面上亦浮出些愠色,却又小心翼翼朝我道,“陛下,来时途中,灵兽长与天禄公主不时向微臣问起‘钦天监水行大人’。。。”他话说一半,停下观察我的反应,我见他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不觉好笑,便接下话头,道,“哦?那麒麟问些什么,天禄又问些什么?”

这下锦鲤倒面露难色,却与我道,“灵兽长兄妹二人都问起水行大人住在何处,如何才能得见,那灵兽长还问起。。。”他说到一半,却又打住,我不禁挑眉看他,沉声道,“锦卿,你今日里何故如此婆妈,说话总说一半,是故意吊朕的胃口么?”

锦鲤一惊,立即伏下身去,“陛下,恕微臣不敢妄言,那灵兽长还问起,还问起水行大人身份,他对钦天监神官颇有些疑惑,微臣以为灵兽长大约认为水行其实是,其实是陛下您的。。。”,不待他言毕,我心中已有了计较,急喝一声,“好了”,锦鲤见我面色阴沉,急忙噤声,再不多言,我心下郁卒,暗道这麒麟怎会如此冥顽不灵,竟叫我在臣子面前如此难堪,思及明日我若出城去迎他,再出些状况岂不贻笑大方?

翌日晨起,我胸中虽还有些郁气,但思及反正亦是要会面,既然尴尬在所难,我何不出城迎那麒麟,也去有失礼数之嫌。

起身唤来碧螺与那一众司礼官与我束发更衣,未料龙涟不知从何处闯进锦澜殿来,却是央我带她一起去见新嫂子,彼时碧螺正与我束冠,就听得龙涟在门外大叫皇兄,我心道这丫头益发无礼,

日后真不知该将她嫁与谁家,好容易整装完毕,我推门步入殿内大堂,龙涟转身一见我,却不知吃错什么药,一双眸子只不住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只道,“皇兄,我若是那天禄公主,定是要嫁你不要嫁二哥了。”

她说这话应是无心,我听着却兀自心惊,胸口亦莫名涌上不安的情绪来,口中忙喝止道,“胡说!”大约语气严厉了些,龙涟嘴巴一扁,却仿佛要落下泪来,我直呼头疼,忙又哄道,“涟儿,十日后,天禄公主便是阿溯的王妃,你怎可如此口无遮拦,若是你二哥听到,岂不伤心?”她见我温言软语,还好没落下泪来,只愤愤起身朝我道,“算了,本公主今日不去见什么新嫂子了,本来也没我什么事的。”

我听她此言,心中十分欢喜,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公主,于礼本不该出现在今日迎亲的场合,这下却好,又省的我一番口舌哄她留在碧泱宫内,而其时,龙溯已先行至泱都上善门,我亦不可再耽搁时间,忙唤锦鲤一同前往。

午时临近,我立于上善门城楼之上,只道上善河水原是广阔而无波,远远见灵兽族送亲的仪仗愈行愈近,这河水倒也应景,亦不住激荡起拍岸白浪来,而龙溯立于我身侧,目光灼灼,他今朝头顶白玉攒珠冠,身着绣金五龙袍,愈发显得眉目清朗,贵气逼人,我看在眼中,心下自是满意,到底是我龙衍的兄弟,那天禄公主若与他相见,又岂有不爱之理?

正思索间,灵兽族先行官,云阁大学士驺虞已抵达上善河对岸,而灵兽长的七色云纹大旗也愈发明晰,我与龙溯走下城楼,片刻,只见麒麟怒马鲜衣,行至上善河畔,天禄公主的车撵则停于他身后。远远地,那麒麟与我隔河相望,一双眸子直直盯着我看,我颔首朝他微笑,手下则操控水灵在那上善河上架起一十二道金水桥,金水桥瞬时凭空而出,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原是我水族恭迎外使的最高礼节,自我继位来此番还是首次,就连在我身侧的龙溯见此,也不禁露出些微惊讶之色。

麒麟翻身下马,自那金水桥缓步行至我面前,未待他开口,我却先笑道,“麒麟兄,别来无恙。”他听我此言,面上表情端的是复杂难明,张口只答道,“有劳龙帝陛下挂念。”我见他艰难扯出些笑意,眉宇间也稍带尴尬之色,心下不觉便浮出一丝快意,简单寒暄之后,一旁的司礼官自上前来,引他与天禄公主一行前去驿馆。

今时,天禄公主一直坐于车撵之中,未露真颜,龙溯一双眸子只盯着那车撵上明黄绸帘看去,视线热切的都能将那绸帘灼出洞来,我兀自摇头,转身目视灵兽长一行经由天街直往驿馆行去,只见那天街两旁夹道欢迎的民众无不盛装,面上皆是兴高采烈之色,心中暗道,我族与灵兽族联姻,幽魔、有翼不提,那羽帝定会遣人来泱都观礼,此番麒麟与我一般,俱是做足了排场,目的无非是要让那凤百鸣明白,灵界当今,还未到他羽族独大之时。

待那灵兽长一行入住驿馆,安顿完毕,三日后我自会在千波殿备国宴宴请麒麟,十日后即是龙溯与天禄大婚,礼毕,方才算功德圆满。而龙溯殷勤,已一路追随未婚妻同去驿馆,我心中又叹,他何故如此心急,今时即便追去,按礼数,亦见不得天禄一面,大约只能与他那未来的妻兄深谈一番吧。

鸿鸟

且不管龙溯,我自摆驾回碧泱宫,不想行至那宫门口,却见当值的侍卫拦住一人,那鲲寒鳞亦在一旁,面露难色,我见此心下纳闷,今时倒是怪了,竟然有人敢硬闯碧泱宫不成?我卷起帘幕,径自下了车撵,鲲寒鳞见我亲到,忙过来行礼,我近前一看,却发现他们拦住的竟是白暨,此刻白暨面色苍白,身体还略有些发颤,我一见心惊,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小白,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淮川么?”

白暨一见是我,口中唤了声“陛下”,面上略浮出些笑意,竟一下昏死过去,我伸手去探他脉搏,却见他脉象紊乱,气息微弱,唇角亦残留些血痕,应是受了重伤,我心下焦急,亦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他抱起,径往锦澜殿而去。

未至锦澜殿,白暨便已悠悠转醒,他拽住我前襟,醒来第一句竟是唤我将他放下,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径自将他置于锦澜殿内卧榻之上,不及问起他何故受此重伤,他却挣扎着起身,跪伏于我面前,将手颤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一株兰草来,那兰草大约因他久置于怀中,叶子已有些打蔫,我仔细看去,却发现这正是当日我赠他的一株鱼兰,此时这兰草已然花开,层层叠叠的重蕊之中竟包藏着一颗淡粉色的透明珠子,我伸手将那珠子接下,才发现这原是一颗魂石,内蕴的却是一缕尚未成形的幼灵,我不解看向白暨,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只道,“多亏陛下当日所赐鱼兰,若不是这兰草,今日我与妻的孩儿只怕已被羽帝生吞活剥了去。”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听得却愈加不解,白暨携妻隐居淮川,如何又与羽帝扯上关系,他见我眉峰轻耸,正想解释,却未料体弱神虚,开口不住呛咳,喉间亦不住溢出鲜血来,我忙祭起水灵治愈术,却不想那水灵只盘桓在他身侧,不得进入体内,我心下焦躁,不由加倍催动灵力,白暨却一把按住我的手,惨然道,“陛下,莫要为我白心力,白暨心脉已断,已是回天无力了。”

他的手冰凉,面色亦是苍白如纸,我见他如此,不由心如刀绞,直问道,“小白,是谁伤你的?凤百鸣?”白暨此刻声息愈弱,只不住摇头,却对我说,“陛下,我本是咎由自取,只可怜我那孩儿,出生便遭大难,还望陛下照看,就用那鱼兰替他做个形体,也好延续性命。”他说话间,气息已难以为继,我将他扶起,于他胸口不住注入水灵之力,许是灵力过甚,他愈加呛咳起来,口中鲜血愈发溢出,最后只艰难对我说,“陛下,白暨该死,我的妻原是那羽族的玄天护法,水鸿氏。。。”

我眼见他声息全无,无数的水灵徘徊在身侧,不像是续命的,倒像是送丧的,良久,直到门外锦鲤求见,我方才回了魂,一把将白暨的尸身打横抱起,径往那风和轩,锦鲤见我走出殿外,见此状况,倒也识趣,只一言不发跟在身后。我将白暨的尸身沉于风和轩下无垠碧海,最后看他依旧是淡淡的眉眼,我心中凄然,却是想象不到的平静,仿佛还没接受白暨已去的事实。最后我念动真言撤去他身侧的护体水灵,但见他化作一尾白豚,愈加淡去,最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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