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站在约五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正被女生们层层包围的三浦京介,心间划过一丝莫名烦躁。像是心有灵犀,前田夕暮深锁眉宇之际,三浦京介微微侧首,她恰巧在此时抬眼,视线与视线撞个正着。察觉到前田夕暮窘迫的神情,他勒起薄唇,浅笑:“日安,小夕暮。”
“嗯。”前田夕暮盯看三浦京介许久后才轻轻颔首:“日安,三浦君。”音落便借故离开,以行动举止来默示三浦京介她并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
三浦京介十分聪明,他不会愚昧到将前田夕暮此番此举误会成少女羞涩,她对他欲拒还迎的态度是三浦京介为之着迷的主因,男人都喜欢挑战,他自然也不例外。正在垂目思量时,有人将手搭落在他的侧肩,力道控制平稳,即使不回头,三浦京介也知道来者是何人,他抿抿双唇,低声并带着略微警告:“不许叫那组名字!”
“呃……那组名字!?”闻言,忍足侑士一愣,随后扯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哪组名字?梅垣正夫?”
许久,三浦京介拽住忍足侑士的领口,将其拖到自己面前,与他面面相窥:“好歹我也是你小舅舅,侑士。”
三浦京介即梅垣正夫,和忍足侑士母亲忍足和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当时梅垣荣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但生下和美之后,再也无法怀孕。梅垣重信不忍爱妻为此日夜伤神,便决定养挚友遗孤为义子,梅垣荣待三浦京介不薄,三浦京介也愿意接受梅垣荣所赐予的新名字,但他无法忘记至亲,经过梅垣重信和梅垣荣认真探讨,最终他们二老颔首了他的要求,所以户籍上他是梅垣正夫,对外,他仍旧是三浦京介。
面对与自己同龄的小舅舅,忍足侑士没有感到丝毫压力,仍旧一副打趣表情:“是是,我知道了,正夫。”
闻言,良久,三浦京介付之一笑,他虽和忍足堂兄弟同龄,但心智却比同龄人成熟百倍:“侑士,你啊……”正说着,一道身影走进三浦京介眸中,令他神经为之一震:“她……”于她,真是很久不见的熟悉陌生人。
忍足侑士顺着三浦京介视线望去,眼色瞬间变得黯淡、复杂:“是更纱啊。”语气中掺着数不尽的惆怅。
“仁王更纱?”
忍足侑士摇头:“现在她是越前更纱。”听说,更纱换过好几个姓氏,从天真无邪的仁王更纱,到凄惨无比的二木更纱,再是一张白纸的千鸟羽更纱,直到现在身份令人称羡的越前更纱。每一个姓氏背后都有一个不令人心酸的故事。
“越前?”三浦京介疑惑:“是越前龙马还是越前龙雅?”
“越前龙雅。”忍足侑士抿抿双唇:“u-17日本代表组,一线队员,实力排行于第四位的越前龙雅。”转向三浦京介:“越智前辈没有和你提起过吗?”
“月光?”三浦京介抬手拍拍忍足侑士的侧肩:“月光并非那种无聊之辈。”他与越智月光是青梅竹马兼死党,越智月光经常在茶余饭后或多或少提及过关于u-17合宿的事情,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因为三浦京介属于听过便忘的人,无关痛痒的事情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才能与同样将小事习惯性视为‘耳旁风’的越智月光维持十几年没有争执的和谐友谊。
忍足侑士朝更纱扬手:“越前同学。”将她唤到自己和三浦京介身边,并为其引介:“这位是三浦京介。”说罢,看了看三浦:“京介,这位是越前更纱。”
三浦京介细细盯看更纱许久,颔首而礼:“你好,我是三浦京介。”目光暗暗落在她那道长而深的疤痕上,是什么形式的事故让这道伤痕几乎贯穿她整张白皙面容,那股自伤痕中散出的细微狰狞令他感到背脊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