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晨,带着苦涩从晨曦中醒来,滚烫的皮肤下是骨骼在抗议着酸疼,她力撑起快要散架的身子,环顾四周,明明还是晚春,但室内的温度却寒冷似深秋。
“更纱小姐。”尚子的声音隔着薄薄纸门透进室内。
“嗯。”更纱举止缓慢的替换上制服:“进来吧,尚子。”
得到允许,尚子伸手轻轻移开门,端了一盘致的日式料理进来。
更纱瞧见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表情霎时拧成一团:“我还没有刷牙。”此时的她依然盘坐在榻榻米上,甚至连制服衬裙都没有穿好。
“更纱小姐体质虚弱,可以破例先进食后洗漱。”尚子一板一眼的回答。
“可是……”更纱欲想拒绝,然而在撞见尚子的视线后,她最终还是颔首了:“知道了。”执起碗筷,将盘中本来分量就不多的早餐艰难搁进嘴中。
望着安静吃饭的更纱,尚子原先紧绷的脸渐渐有些缓和,悄然忆起了千鸟羽昨晚所说的话,他言:“虽然让更纱小姐坐在床上吃早饭的行为相当不文雅,但是只要她不拒绝和排斥食物,有伤大雅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太虚弱,礼仪那种东西,等更纱小姐体质调整过来再教也不迟!”
突然,一道清冷傲慢的女声快速掠进:“要是被人撞见了,还像话吗?”闷哼:“真是没有规矩!”
闻声,更纱和尚子同时抬头,看见一位穿着深褐色印有碎花底案和服莫约六十岁左右的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的中年仆妇。
“老夫人。”尚子忙不迭的起身退开,垂首。
二木久美子朝尚子投了个冷眼,经过长久保养白净的脸密布着有浅有深的嫌恶神情,锐利目光射向半坐于榻榻米垫上的更纱,久美子焉得深双眉:“……”倒映在她充满不屑眼瞳中是更纱因看见自己从而消声的模样。
更纱没有像尚子那样对久美子礼仪恭敬,她不认识这个人。
“你就是亚树所谓的女儿?”久美子硬生生的站在门前,用眼角审视着更纱,从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愿踏进这间屋子。
更纱抿唇,轻慢的放下碗筷,想站起来,但还没穿好的衬裙打断了她一系列动作,稍稍欠身,语调没有起伏:“我叫更纱,对不起夫人,恕我现在不方便起身行礼。”
久美子表情怪异的看着她:“哼。”简直就和当年的亚树一模一样,亚树总是将力气用在不切实际的祷告和祈求上,可能她平淡无奇的一生做得最出的事莫过于和一个穷酸小子私奔。
更纱的存在惹来久美子无数个白眼相待,久美子神色怪异,显然她对更纱出现在二木本家的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我只有亚槿一个孩子。”浓密的眉毛提得很高,眉褶皱程度已经近似变形。
二木久美子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十月怀胎生下了亚树,可结局证实亚树分明就是多余物,多到让久美子根本就不在乎亚树的存在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