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徐满仁吃不消,寝不安。却始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能成功阻止徐有悔与付宁的来往。就算他直接跟徐有悔说,付宁是他从前一个死去六十二年的旧战友,以他对徐有悔的了解,对方不会相信他所言,如果强硬手段,只怕徐有悔表面答应他,背里照样与付宁来往。
这天,他正郁闷之际。听见楼下徐有悔一回来就喊叫佣人的声音,“张姨,中午加多份菜,我带了朋友回来。”
“哦。”张姨听话的走向厨房。
“汝明,别拘谨,里面坐去。”徐有悔热情的款待今天出市教育办办事的付汝明。
“有悔,不如还是到外面餐厅吃个便饭就算,我这一身寒酸打扮都不敢进厅中去。”付汝明正打算改变主意调头走去,他眼前又出现对方爷爷徐满仁一脸嫌弃他的样子。
“有悔,你的好朋友付汝明来了,怎么不请人家进厅里坐。”徐满仁惊喜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却见他突然春风满面的招待付汝明,“汝明今天出来市教育厅办事对吧?我这老头也有大半年未见过你一面。来,里面请。”
付汝明和徐有悔惊讶得同时对视一眼,两人又一约而同的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付汝明更是受宠若惊的不知如何上好,对方热情接待他,从前是没有的事。
“进去吧,给点面子我爷爷。”徐有悔只好拉着老实巴交的付汝明走进了大厅里面。
“来人,给汝明上最好的红茶。”徐满仁客气热情的拉付汝明,想请他坐到他身边来。
付汝明却傻呼呼的站立不动,对方的转变没有让他感觉愉快,反而更加的局促不安。“请佣人给我加块垫吧。”他以前来这里坐,只要徐满仁在场,都会先让佣人在他将要坐的沙发位置上加上一块坐垫,似乎怕他弄脏真皮沙发一般,多次让付汝明心里不爽,因而他一年到徐有悔家中小坐最多不过半年一次。
“不须加垫,你是有悔最信任的朋友,从前都怪我过分势利,给你造成困扰。来,请坐,请用茶。”徐满仁语气相当的礼貌。
付汝明还是不太敢的看眼坐沙发另一边的徐有悔。“既然我爷爷热情邀请你坐,你就坐下用茶吧。有我在,没事。”说着,徐有悔将对方的茶杯跟自己的对换过来。
付汝明这才颤惊的坐下。拿起徐有悔给他对调的茶杯子小饮了一口,果然是至上等的陈年红茶,味道绕舌甘醇,回味无穷。
徐满仁却不悦的厉眼徐有悔,对方调杯子的行为对他是极度的不信任,他如今有事相求付汝明,只得隐隐,不敢发作,眼睛却在警告徐有悔说,“杯里有毒吗?没将你毒傻吗?”
徐有悔却回敬他不嵇的眼神,“难说,为保障我兄弟安危,我只能以身示范。”
徐满仁就知道外表斯文容易欺负的孙子,其实对人也是有攻击性的,只是他的手段比较温婉而已。他不再跟徐有悔作没意思的眼神大战,笑嘻嘻的跟付汝明客套起来。
付汝明只觉如坐针毯,难以适从,他只好硬起头皮,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徐满仁聊了起来。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以后,徐满仁有目的地转移话题。
“我有许多年没有踏进过付家村,如今村里的变化很大吧?”
“如今镇府还未开发到山区农村地方,也不是五十年不变的样子,就是多了两三幢现代化楼房而已,如今村子还是烂泥路。”付汝明感慨的说,交通不发达的年代里,他觉得他乡下难以发展起来。
“不,你眼光放远点,我相信不出三十年,农村会发生巨大变化。”徐满仁并没有再深入探讨农村发展问题,他目的不在此,他停顿一下,又问,“我许多年前曾去过付家村祖庙里为一位死去的战友上过香,如今多年未去过,不知道祖庙有重修过吗?”
付汝明如实回答说,“祖庙在我十九岁的那年就大修重整了一次,样子已不是从前的破旧。不过听老祖宗说,上半世纪前的抗战英雄人物的坟墓给迁移至祖宗庙后背几里远的地方。不过那里常年无人迹地方又是荒凉,我至始只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