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漆黑的房间里,无数的蓝色、红色、黄色、绿色、紫色的小光点围在床边轻盈的舞动着,渐渐在空中组成了一个个复杂而又玄妙的符号,符号们互相呼应着,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以一种特有的节骤连续不断的钻入唐然的身体,唐然的睫毛颤了颤,小光点们像是感应到了似的在空中停了停,又轻轻的动了动,像是害羞被人看见似的,突的加快了速度,一咕噜扑向唐然,一瞬间,房间归于平静。
唐然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睛乍然睁开,又闭上,再睁开,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后,伸长手摸索着床头灯的开关,“啪”的屋子一下亮了起来,白色的灯光投着淡淡的光影,没有停电,视线落到双手上,还好,没有变化,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起皱的衣服,站起身走进卫生间,扭开水龙头,白花花的自来水从水龙头流出来,让唐然有些飘浮不定的心沉静下来,能醒过来,至少代表自己现在还是自己,小心的嗅了嗅,确定自来水没有异味后,直接捧起水洗了洗脸,这才打开门。
安装在楼道顶上的白炽灯照着狭窄的楼道一览无遗,楼道里空荡荡的,这是一家农家旅舍,在给爷爷打完电话再往家里打电话时,就怎么也打不通了,机场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军警们开始在拉警戒线了,当下决定不再往家里打电话,直接开车离开,没想到才刚出了停车场就见十多辆车横七竖八的停在路中间,两三辆车直接翻倒在绿化带上,还有十多辆车干脆撞到了一起,却没有见一个车主下车,被堵在后面的车的车主先后下了车,围了上去,有人大力的拍着车窗叫着里面的车主,有人打着电话,自己远远的看了一眼,当机立断的换了方向向郊区开去,没有再上高速,一路上,心里不停的打着鼓,急切的扫视着公路的两旁,迫切的希望能找一个落脚地,车外的天空越来越黑,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开了十来分钟,才看见了一幢农民自建的五层楼的农家旅社,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进了旅舍,一楼大概100来平的大厅的左边摆着两张小方桌,围着小方桌各摆着四张小方凳,桌上凌乱放着两本书和两本作业本,右边只有一张普通的木桌,一个穿着灰色宽大t恤的短发妇女趴睡在上面,唐然推了推妇女,妇女闭着眼不动不动的趴着,这些人都开始昏迷了吗,紧蹙着眉头,再没有迟疑直接从桌上妇女的手旁拿起重重的一串钥匙,只看了一眼,唐然就明白了这一大串钥匙就是旅舍房间钥匙,每把钥匙上都贴着一个标签,上面标着不同的数字,直接取下两把标着同一个数字“201”的钥匙,谁知才进了了房间,自己就撑不住昏了过去,好在顺利的醒了过来。
唐然放轻脚步,谨小慎微的下到一楼,一种类似铁锈味的血腥味从一墙之隔的大厅蔓延出来,停下脚步,紧紧贴在隔开大厅的墙壁上,打量了一下四周,楼梯下除了一辆小自行车没有其他的物品,唐然双手握紧拳头,贴着墙小步挪着脚步,刚踏出做为隔档的墙,一股恶臭扑面传来,滴着血的大嘴冲着唐然咬来,尖利指甲伸向唐然的脸,唐然反射性向后仰曲膝上跳,膝盖撞上大嘴的下颔,大嘴被撞得倒退几步,唐然顾不上发痛的腿,毫不犹豫的冲上二楼,回到房间,把房间里唯一的长桌推到了门后。
在踢倒大嘴的主人一瞬,唐然已经认出大嘴的主人就是这家农家旅舍的老板娘,唐然看向手上的手表,已经是十月十四日上午3点20分,已经和家里失去联系超过36小时了,看看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房间,房间里可用的东西太少了,除了被自己推到门后的长桌,只有一张木椅,一个床头灯灯架,唐然伸手抬了抬灯架,这重量,这灯架,绝对是塑料做的,完全没有攻击力。
天色还是一样的阴沉,不行,必须得赶回家,爷爷和叔叔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自己再没有消息,他们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