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时,马上说道:“怎么会……前天我才到娘写过来的书信,并没有什么异样啊。”还是,安阳王府的信件还在路上,而这些大内侍卫的速度反而比安阳王府的信件的速度还要快了一些。若是这样,也解释得清楚了。
楚啸天沉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圣旨上只说爹病危,皇上招我速回京,却未详细说明真相。”说着,不由眉头紧锁。
夫妻俩相对着,一时无语。
半晌,楚啸天说道:“娘子,咱们明天回京。”顿了顿,又说道:“爹应该会很高兴看到大宝和二宝的,他在信上说了很多次,希望看看他的孙子……”
柳欣翎听着他的唠叨,伸手轻轻握住他搁放在膝盖上的手,无言地安抚着他。两个孩子大概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皆安静地坐在那儿,瞅着大人看。
坐了一会儿,楚啸天突然用力抹了下脸,勉强地对柳欣翎说道:“娘子,我明日立即起程回京……对不起,我不能护送你和大宝二宝一起回去,你们……”
“没事。”柳欣翎体谅地打断了他的话,“爹的事情要紧,既然是皇上直接招你回去,你便回吧,我和孩子们在后头慢一些,不会担搁多少时间的。”柳欣翎明白他的顾虑,两个孩子还小,根本不可能和大人一起赶路。楚啸天又不放心安阳王,自然要先行一步回去看看情况了,而她和两个孩子会尾随其后,担搁一些路程罢。
听着她柔婉的声音徐徐地说着,楚啸天心头发热,忍不住探臂将她搂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不留一丝缝隙。
楚啸天明日立即起启,而柳欣翎则打算停留两天,将一些事情打点好,再带两个孩子上路。
为此,楚啸天所有的数字侍卫都留在了开阳城护送柳欣翎mǔ_zǐ三人回京,而他则与那几名大内侍卫一起回去。柳欣翎虽然心里担心,但挪不过他的坚持,只能作罢。
晚上,柳欣翎将行李打点好,又检查了没有遗漏的,方放下心来,开始琢磨安阳王病危这事儿。皇上既然发圣旨以安阳王病危为由将楚啸天招回京城,那么这事是真切不过的。但好好的,为何安阳王病危了呢?离京前,她见安阳王的身子可是硬朗得紧,季渊徐也说过安阳王再活个二十年都不成问题,除非……非自然原因受伤?
想罢,不觉眼皮一跳,直觉看向灯下拧眉思索的男子。
她想到的,他定然也想到了。
他从来不是蠢笨之人,若不然即便有崇德皇帝护着,也不能至今仍在京城里活得肆意潇洒,让人咬牙切齿痛骂之余,却仍如此安生,而不是被人陷害得丢了爵位。
柳欣翎有些担忧,担心他想明白之后,然后做了冲动之事。不蠢笨不代表这个男人的好脾气,相反他暴烈得紧,做事总有一股子的冲劲在里头。
夜已深沉,柳欣翎看了眼外头的缺月,月光暗淡,夜色孤清,使得心头一瞬间突然而来的一种孤独寂寞。
柳欣翎走过去,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夜深了,你明天还要赶路,先去歇息罢。我相信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楚啸天将她揽进怀里,半晌方低低地应了一声。
翌日天未亮,楚啸天便起启离开了开阳城,往北而去。
柳欣翎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蒙蒙的天色下的花木,心头沉甸甸的,不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