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殿、殿下……”

“你在和我谈情分？”

“我、我……”

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还能如此平静、如此冷漠？

她特意装扮了自己，她用的香、她呈现的姿态，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脱一个女子这般楚楚的诱惑。可是他？！

“你冒用宁遥的身份和我接近的时候怎么没有谈情分？明明已为人妇却还来利用我感情的时候怎么没有谈情分？还有”

男人眼中瞬间闪过的狠戾之色吓得沈菡语蹬地后退一步。

“当你知道我已经了解真相的时候，先我一步到了王府，然后……把阿遥逼上了死路！”

“不、不！”沈菡语一步步地后退。从陆亭修口中吐出的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神，她哪里还顾得上去魅惑眼前的男人？

“姐姐明明、明明是是失足落崖……对！她的事和我无关！”

男人偏头望着她狼狈后退的模样，忽地勾唇一笑，然而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冰封的寒意，浓郁到化不开的暗色浸染开来，深渊一般沉沉包裹向她。

“别再对我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你假装无辜瞒过了所有人，可你当真以为……你那拙劣的谎言能骗我一辈子？”

他慢慢走近惊慌失措不停摇头的女人，垂头靠近她颈侧，鼻翼微动。

“很不错的味道。”薄薄的唇挑起，低得近乎呢喃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当初你就是用这一招对付南阳郡公的？可惜……”

他在说什么沈菡语已经听不到了，她满脑子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这样的人，粉面桃花，内里却恶臭逼人。”陆亭修拉开和她的距离，眼中毫不掩饰厌恶，“就算你脱光了用这副皮囊站在我面前”

“都只是污了我的眼。”

男人居高临下的态度像刀子一样刺穿她的身体。

那样的不屑，那样的轻蔑……

仿佛她在那人眼中丑陋的连蛇鼠都不如！

冰冷的关门声“啪嗒”一声传来，却激不起沈菡语心中半点涟漪。

她望着那扇隔断两人的门，只觉得浑身上下冷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在抓着她，要把她拖入泥泞的深潭。

完了，一切都完了。

*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宁遥累的靠在自己哥哥身上打了个呵欠。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沈晗轻含笑看她。

宁遥点点头，走出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回头：“哥，我以后要叫沈宁遥吗？”

“你不喜欢就不叫。”沈晗轻眉眼温和，“说真的，哥哥还不希望你跟那个男人姓呢，要不是需要接手沈家，我真想也改姓宁。”

“那就好。”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沈宁遥，真的改了姓……她并不愿意。

她望了望沈晗轻那张在夜色中年轻却又多了几分坚毅的脸，缓缓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沈宁遥，你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把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我们两个，还有他，一起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