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他之前除了被猎人抓住以外，从未和人类有过接触。

李歌笛和她的卫兵对她都很好，为他治好了伤口，将热乎乎的牛奶递给他喝，还有从未吃过的，巧的点心……

他甚至还打算以后娶薇薇安公主！

可是这位夫人的话让小地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这种可耻的，被主神唾弃的，丑陋的恶魔！”

这句话深深地印在小地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原来在人类的眼中……他是这样的吗？

那么，薇薇安，是不是也觉得他是这样的呢？

“请不要这样说，夫人。”李歌笛蹲下身摸了摸小地的头:“您的教养和风度，不该让你这样说一个孩子的。”

公爵夫人皱眉看着眼前的小地，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鄙夷眼神的意思。

人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地丑陋的外表自然不讨人喜欢。

小地难过地跑开了，害怕他在城堡里迷路，李歌笛向着众人致歉后匆匆跟了上去。

那双小短腿并不能让他跑多远，没多大力气李歌笛就抓住了他。

“不要难过，小家伙。”李歌笛蹲下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头，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温和些:“我给你去找些小甜饼吃怎么样？或者你喜欢人鱼们唱歌，我们也可以带着点心去看他们。”

小地在灵那里并不受欢迎，当然，人类其实也不喜欢他。

反而是与世无争的人鱼对他很友好，而且人鱼们会带着他玩水唱歌，平时他总期待李歌笛带他去和人鱼们玩耍。

低着头被李歌笛领到了人鱼那儿，小地一直闷闷不乐。

亚瑟无疑是没心没肺的人鱼中的异类，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小地的不对劲。

哪怕对方一心准备抢他的伴侣，亚瑟也没有太过计较，毕竟这只是个孩子罢了。

恢复了一点儿魔法的他手上散发着微微的蓝光，没多久，掌心就凝出一个漂亮的水球。

像是气球似的也不散开，软软的湿湿的。

亚瑟带着温和的笑容将水球送给小地，那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亮，似乎开心了一些。

他小小的手捧着这个水球，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他模糊的脸，小地嘴一瘪又觉得难过起来了。

“小家伙为什么不开心呢？”

亚瑟的尾巴在水面上摆了摆，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亚瑟，我很丑吗？”

孩子抬着头看人鱼，小眼睛中盈满了泪水。

“为什么那位夫人会说我是恶魔呢？我……我没有做坏事啊。”

李歌笛心中有些不安，人鱼们大多思想直白，嘴巴也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直接说了。要是亚瑟再说句不好听的话，估计就哄不好这个孩子了。

亚瑟听到地这样问，也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认真思索着小地口中的话。

良久，他缓缓开口

“主神赐予人类两条腿，赐予人鱼一条尾巴，难道就能够说人鱼或者人类比较美丽吗？”

“每一个人，每一个种族都有着自己的特征。”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拥有的特征才是最完美的，但是这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