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会变得这样刻薄冷漠?
所以,尽管萧卓远对于李歌笛母女的上位很是厌恶,但是那时候的小妹妹成天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再甜甜的叫一句哥哥,少年人的心就也化了。
一切都好好的,李歌笛的妈当着萧太太,李歌笛当着萧家小公主。但是狗改不了吃屎,萧雍有了小三就会有小四,小五小六也不嫌多,大家都想上位,凭什么你姓李的能当正房,我姓张姓王的就还得继续当地下情人?
不知道是谁跟萧雍吹了枕边风,说李歌笛不是萧雍的种,李歌笛她妈妈在认识萧雍之前就一直在夜总会陪酒,谁知道是不是?
亲子鉴定出来了,还真不是。
李歌笛和她妈妈卷铺盖走人,灰姑娘做了两年的公主梦,又跌入泥泞中。
那些和萧卓远之间的遥远过往,便也恍若一场午后酣梦,醒了就渐渐模糊,成了遥远而不可触及的曾经了。
李歌笛一边消化着系统传输来的记忆,一边抱着箱子走进电梯。
数字慢慢跳动着,最后停在了二十二楼。
李歌笛手中的东西有些沉,偏偏没地方可以放,只能略显狼狈地抱着一堆东西用脚敲开了萧卓远的门。
“来了?”
萧卓远眼皮一抬,看着李歌笛双手不得空的样子后,视线停留在她那一大堆东西上:“你这是来我办公室卖破烂?”
“不是你让我带着东西来的吗”李歌笛沉静地与萧卓远对视,“那不就是你要买我的破烂?”
萧卓远抬了抬眉,这样的李歌笛他倒是第一次见着,嘴巴厉害极了,哪里有当年唯唯诺诺的鹌鹑样儿?
萧卓远合上手里的文件,食指弯曲轻叩光洁的桌面,话音出口没有客气的意思:“带着你的破烂从我眼前消失,去外面的办公桌。”
李歌笛抿着唇看他,似乎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问出口,却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工资怎么算?”
萧卓远抬头看着她,似乎在思索她这话的意思,良久没有回答。
此刻的李歌笛气势弱了一些,却很认真地同萧卓远讲着话:“外面的办公室是秘书的,你让我当秘书也挺好,起码我不用失业了,可是我还欠了房贷,而且我妈妈生病了要看病,工资……工资我很需要。”
萧卓远嘴角弯起,明明是在笑,眼神却冷漠极了。他推开椅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歌笛:“还是老样子?你们母女二人……”笑容深了些,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屑:“还是这样只看得见钱,为了钱不择手段,是不是?”
他说话没有留任何情面,当初那件事就像是一个丑陋的伤疤,而此刻萧卓远轻轻吹口气就把覆于其上的遮羞布撩开。
看着李歌笛的脸色瞬间变白,萧卓远却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有些烦躁。
当初为了钱混进萧家的是她们,狼狈逃出萧家的人也是她们,犯了错没有羞愧感的还是她们。
刚才路过的时候只是觉得像,鬼使神差地喊出口,却没想到果然是她。
是那个小骗子。
“你当我是慈善家么?李歌笛?"
萧卓远返身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姿态轻松:“不愿意做,你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