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抓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将手上的药方递给药房的伙计,转身开始诊治下一个病人。
不同于这里其他的坐堂大夫,青年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时唇边露出两个米粒大小的梨涡,看着格外讨喜。
小柱看着手中鬼画符一般的药方,欲哭无泪。
“给我吧。”这时从堂内走出一名高大的青年,他一身黑衣,就连手上都戴着纯黑绣金线的手套,因兜帽的遮挡,看不清相貌年龄。
小柱一见是他,原本哭丧着的脸瞬间明媚起来,兴高采烈地将药方递给了对方。
“柴胡半钱,谜脂半钱……”小柱一边听着药方一边迅速取出需要的药材包好。
黑衣青年的声音有些嘶哑,按理说应当是刺耳难听的,但当他用那缓慢低沉的调子念药方时,却是难得的迷人。
“祀年!”原本在奋笔疾书的青年一见黑衣青年就忍不住欢呼,黑衣青年无奈,上前接过纸笔,替他将剩下的药方补全。
这两名青年正是四处行医的姜瑞和沈祀年,此时是他们离开凤首洲的第八个月。
直到午时,看诊的病人才逐渐散去,姜瑞伸了个懒腰,他早就饥肠辘辘了。
饭菜还热着,姜瑞一坐下,沈祀年就将碗筷递给他,姜瑞接过筷子,刚夹了口菜就感到指尖发麻。
“怎么了?”沈祀年见他突然停下,担心道。
“没事。”姜瑞笑着回道,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姜瑞借口避开沈祀年,躲在房中将袖子挽起,他的肤色偏白,却不会过分苍白,反倒是极为健康的白色。
可此时那原本透着粉的白皙手臂上却蜿蜒着紫黑色的纹路,“我怕是要瞒不住了。”姜瑞放下袖子,他的身上,被衣物遮挡的许多地方都生出了这样的纹路来。
“你现在的身体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沈祀年是你炼制的,你们又经常呆在一起,染上毒是迟早的事。”玉镯直白的解释让姜瑞忍不住攥紧了衣袖。
“能在这个身体发作前让我离开吗?”他做不到冷漠地一走了之,他和沈祀年相处的时间不短,对对方的脾气也很了解。如果最后他是因为毒发离开的,那沈祀年这一生大概都会活在歉疚中。
玉镯停顿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在半空中打出“我尽量”三个字。
“姜瑞?”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姜瑞慌忙理好身上的衣物,确保看不出任何异样才打开门让沈祀年进来。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沈祀年皱眉问道。
“有一点。”姜瑞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异常,只能安抚道:“没事,多休息几天就好。”
沈祀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再过两日我们就在这镇上呆满二十日了。”
二十日是姜瑞给自己定的期限,每呆满二十日,他们便会离开前往下一个城镇。
“嗯。”姜瑞应道:“我让小柱和掌柜说一声,这两日尽量多看一些病人。”
“你只管看病,其他事我会安排。”沈祀年说道:“不要让自己太累。”
姜瑞低声应了,谁会想到曾经让整个大泽陪葬的沈祀年会变成现在这幅贤内助的模样。
也许是白日累的狠了,姜瑞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被沈祀年摇醒还是一脸迷糊。
“瑚传来消息,我们立即启程去壑壁城与他们会和,准备出关。”沈祀年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沉闷。
“怎么了?”穿上对方递来的衣服,因为沈祀年的紧张,姜瑞的动作也多了几分急躁。
“凤宣对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