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文帝不是一个多爱运动的人,耽于享乐的他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发福成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这连续几日,每天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他腿都要不会动了。
他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经书,觉得自己嘴也快不会动了。
可还是要动。只听雍文帝声音沙哑的开了口:“朕知晓太后娘娘诚心祈福,可也应替北疆百姓考虑一二。”
他对着经书一脸迷茫,给自己是做什么?
绿娥不敢抬头,声如蚊蝇的复述了自家小姐的话语。
“太后娘娘求问皇上,若是她走了,秦川百姓可怎么办?”
沈轻尘抢在王傲一前接过了话:“自然由皇上代为祈福,定保秦川百姓安宁无忧。”
雍文帝对沈轻尘是真的信任,待他犹如半子,即使脑中闪过无数祈福的苦处,硬是没有当场反驳沈轻尘的话。
“朕,自然也愿秦川百姓平安。”他脸色僵硬的将这几个字吐出。
偷偷躲在门口的舒兰听见了这一切,终于愿意现身。
她神色悲悯而又庄严,宛如庙里普渡众生的观音:“那哀家就为天下苍生走这一趟。”
随后她又显得十分哀伤:“战场如沙场,此去生死不知,不知哀家可否去魏王府上,最后再看看自己的好姐妹?”
虽然雍文帝直觉认为不应该答应,一旦答应了不知道舒兰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可这种场景下,拒绝的话语实在不是人能说出口。
“太后想去何处自然都可以,只是若能快些启程,才能让北疆叛乱早日平息。”
舒兰在心底冷笑,之前的软禁是怎么回事?禁卫军撤走了就当没存在过?明明她是哪都不能去。
“哀家只是和魏王世子妃说说知心话,误不了多少时辰,明日就可出发。”
各方目的都达到了,这场戏也到了散场的时候。毕竟都是想看两厌的人,犯不着继续恶心对方。
“皇上若无事,就先去忙吧。哀家想先回宫拾下行礼。”舒兰已经做好了往回走的准备,只等这群人离开。
雍文帝也是第一次被人拒之宫外,除了生气,他竟然隐约觉出了一丝新鲜。他摇摇头制止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略一低头:“那朕先去处理奏折,太后请回。”然后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御书房。
他要好好问问沈轻尘,让自己吃斋念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沈轻尘早就想好了事后解释的说辞。他原就悄悄在民间散布了太后正为百姓祈福的消息,恰好这次水患治理及时,秦川一人未死,京中已经开始流传太后洪福齐天人美心善的说法。
舒兰这一走,若是秦川继续无忧还好,一旦出了事,怕是北疆平了,秦川又要有怨言。由雍文帝接替祈福的工作,最差也能显示出皇帝心系各方百姓不是?
当然了,他自己是想着,让雍文帝也受受吃斋念佛、不近女色的苦,小姑娘一定会高兴。
舒兰是真的挺高兴,没想到沈轻尘这么上道。带着喜悦的心情,她坐着属于太后的致步撵,施施然飘出来宫。
啊,头一次正大光明的出宫,宫外的风儿是如此温柔,宫外的空气是如此新鲜!
小半个时辰后,慢悠悠的步撵终于晃悠到了魏王府。
在一阵大家都懂的无聊寒暄过后,舒兰终于如愿以偿的有了和秦竹交流的机会。
“秦姐姐,快把赵嬷嬷叫来!”
秦竹很无语,还以为这丫头是临行前舍不得自己,原来根本就不是来看自己的。
“你也是胆子大,这出军就一点都不害怕?”她埋怨了一句后,转头和丫鬟吩咐道:“还不快去把赵嬷嬷请来。”
舒兰嘻嘻的笑着,丝毫不见紧张:“秦姐姐莫要担心,我有上天庇佑,此次前去定然无忧。”
“小丫头就会胡说,那可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