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着,这么大一颗的鲛人泪,自己辛辛苦苦地从南蛮之地带回来不说,就冲着他让他自己的一双亲儿女加上一个养女去叫她来看,她白道非也不该是这个脸色的呀不是?
至少也该有点感激的意思吧?
嗯,这就是把自己曾灭了人家满门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谢父就一捋胡子,向着白道招了一下手:“道非,你过来。”
猗澜还在状况外呢,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点了名。
还是谢明仙这个热心小少年拍了她一把,悄声道:“快去呀!父亲叫你呢!”
就是小少年不知道着点劲,猗澜被他拍的那一下肩膀疼的不行,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还好她绷住了,这才没毁了白道非一贯的形象。
稳着表情,猗澜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稍稍缓了点痛感。
走到谢父跟前的时候,痛感就基本差不多消了。
但是吧,要不就说谢父是爱搞事之人里的个中翘楚呢
他儿子刚拍过的那侧肩膀,他又跟着拍了一下,且力道完全不逊于他家儿子。
猗澜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而且她也非常发散地想到了一个问题也许上次来的时候,她自己坚决要把谢氏搞没了,原因就在这里?
总之不管那个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她现在确实是这么想的。
实在是太太太疼了。
不过谢父完全没有察觉到,还笑眯眯地继续挑事情:“道非啊,我把这颗鲛人泪奖赏于你,如何啊?”
猗澜泪眼婆娑地低着头,诚恳地感谢道:“道非无功,实不敢受如此珍贵之物。”
她要这么一块大石头干什么?
摆在屋里欣赏吗?
不说这石头没什么可欣赏的,就是往她那小木楼上一摆,木楼会不会塌了都还是个问题呢吧?
谢父却是一摆手,继续捋胡子,说:“道非此言差矣。放眼我谢荣门宗之下弟子,还尚未有能及道非修为之深的呢。这个奖赏,你绝对承受得起。”
猗澜很庆幸幸好没再拍自己。
只要不碰自己,怎么都好说。
因为她现在,好像对这个这个痛觉,特别特别敏感啊。
等着第二波的疼痛感消了下去,猗澜好好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话道:“师父过奖了。不过谢荣门下人才辈出,且有人外有人之说,道非实是不敢自傲。”
马屁也拍过了,谦虚也谦过了,这下总该要放自己过关了吧?
但人家谢父就不。
人家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从来都不要按套路来的。
把脸一板,谢父严肃道:“道非,这是为师对你的一番心意,你如此推三阻四的,是否对为师有何不满呢?”
周围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完了,这帽子扣大了。
对谢父不满,那就是对谢氏宗门不满,那就是对谢氏和荣氏双璧不满。
逻辑一点问题没有。
就是谢父的想法实在是太发散了。
她只是不想要这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