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有多少人,所以洗浴间里的水雾还不是很浓。但也已经有一点了,不说能把人完全都藏进去,至少也能模糊视线。再加上分的而很散的,安在四个墙角的那几盏的小灯发出的亮光简直可怜,能照见的范围就更小了。
于是,犯||人们在洗浴间里洗澡,基本等于是摸黑行动。
但这也是无所谓的事。
能见度低,对于赫卡特里关着的这些属于少数部分的“优秀人才”们,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她们想,她们就能看见。
猗澜眯着眼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在冲澡的凌夏,便就立刻凑了过去,“你在这里呀。”
凌夏仍只当做没有听见,半点反应都不给猗澜。整个人就垂着双手,直直站在淋浴头底下,任由汇成柱的水流砸在身上。
乌黑的头发全都被水打湿了,紧紧的贴服在一起,跟全身的雪白一对比,视觉冲击十分强烈。
就像白色的纸张,晕上墨色。
再没有其他的颜色能入侵纸上,也再没有任何颜色能比得上这两种。
猗澜看着,喉头上下滑了滑,伸手去拧开凌夏边上的那个阀门,很有点嫌冷的水就哗啦啦地从上面淌了下来。
“啊!”
猗澜被冷水突然一冰,下意识地就叫了一声,往边上一躲。不偏不倚,正好撞到凌夏。
凌夏反应快极,还没待猗澜自行躲开,就伸手将她的胳膊缚在了身后,自己则紧跟着贴上去。
猗澜便顺着势迅速转过身,回了自己的胳膊,只是还没等她往后退开,凌夏就紧紧跟着攻了过来。
半点没有对猗澜留情的意思,直接将猗澜逼着退到墙根。凌夏横着胳膊,狠狠抵在她的脖子上,自己靠近,声音沉沉响起,她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白道非也问过。
她当时回答的,是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名字。
现在,她能回答自己的,也只会是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名字。
猗澜闭了一下眼,先把自己骗过去,再睁开眼睛,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近乎真诚地欺骗道:“当然是晋蒙啊,不然我还能是谁?”
凌夏眼中有什么滑了过去,然后深藏在眼底,猗澜没有看到。
“那你接近我,目的是什么?”
“目的?”猗澜眨了一下眼,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呀,就是想要你做我的妹妹嘛。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答应我啦?”
凌夏放下横着的胳膊,松开对猗澜的束缚,重新站回到水|流底下,顿了几秒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可能。”
猗澜抿了一下嘴唇,没说什么,就也跟着她后面回到自己开的那个水头底下。
大概是冷水已经流光了,现在淌出来的都是热水了。猗澜这次学聪明了,没直接站过去,而是伸手去试试,试了觉得正好,这才站到下面。
两人都不说话,洗浴间里就只有水声在洗浴间里回荡着,无限放大。
安静了好一会儿后,猗澜觉得这样不行。
花了半个多月,自己才跟自己正经说上一回话,要是再磨磨唧唧的,估计得等上个两三年后,自己才能跟自己稍微好那么一点。
时间倒是无所谓,反正凌夏跟晋蒙的刑期都是无限的,不怕等不到那一天。
只是时间太长,猗澜没有那个信心,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每天都对着自己演戏,还能演的滴水不漏。
太难了。
说不定哪天一睁开眼,自己一个冲动,就爬到凌夏床上,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