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又躺到了同一张床上。
猗澜趴在白道非的身上,听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还有点舍不得。
两个人都没睡着。
“你是谁?”
沉默了好半晌,白道非还是问了出来。
猗澜没动,继续在她身上趴着,随意答道:“我就是我呀。”
白道非抬手,扶在她的肩上,并不准备让她随意。
“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就和初见时猗澜问她的一样了。
猗澜拉下她的手,自己用手掌撑在她头两旁,眼睛对着眼睛,这样近的距离,什么都不能隐藏。
“我叫什么,重要吗?”
“重要。”
“那我就叫大翠吧。”
“为什么?”
“你喜欢啊。”
一问一答,流畅无比。
可白道非却突然觉得很难解,尤其是对自己身上的这个人。
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喜欢,仅仅是这样的理由,她就可以当自己随便是谁吗?
的确,她是喜欢大翠的。
但她不是喜欢大翠这个名字,她喜欢的,是大翠身体的那个灵魂。
一时温顺乖巧,一时却又妖异的能迷惑人心。
那是大翠,也不是大翠。
“如果,我更喜欢荣远晴呢?”
猗澜眨眨眼,笑着说,“那我就叫荣远晴。”
很无所谓的态度。
自己是谁,身上的这个人,根本就在意。
无所谓。
白道非突然觉得很愤怒。
把人推起,两人面对面坐着,外头有月光照进来,半昏半明,气氛难言。
“我要你清楚,你自己到底是谁,并且时刻不能忘了,知道吗。”
这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猗澜却觉得很受用,点点头,她说:“知道了。”
“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
白道非盯着她的眼睛看,不许她闪躲。
猗澜本来就没有打算要躲,不止不躲,她还要完成任务。
就是现在。
“我叫,荣远晴。”
统共五个字,猗澜却是一字一顿,说的极其慢。且边说,边抽出来了把匕首,稳准狠地插进了白道非的后心。
有血汩汩地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想把白道非身上的衣服染成红色。
“叮疼痛级别:a级。”
……
休眠了的主神被猗澜共享痛觉的提议坑的又活过来了,就算不能报复,也要来搅一搅局才算甘心。
猗澜听着声音嫌烦,“你能不能闭上嘴,自己去一边疼?我还要给你做任务呢,你这么叮叮叮,我会突然就不想做了的。”
主神:“……”
行,我闭嘴,看你怎么把任务做出来朵花。
平时里有一丁点疼都会被无限倍放大的白道非,现在却像是痛觉神经被切断了似的,仍坐的笔直,就面对着猗澜。
一动不动。
猗澜把匕首□□,利器和血肉的摩擦发出特殊的声响,在这深夜里变得尤为清晰,也尤为悦耳。
掏出来一方帕子,那帕子的一角还绣着朵兰花,极是素雅好看。
猗澜就拿着这方帕子,去擦匕首上沾到的血,一点一点的擦,动作很是细致。
“现在,你信了吗?”
白道非认出来了那把匕首,的确是荣远晴的。
那这个人,就真的是荣远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