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回她道:“白道非。”
猗澜说好,白道非,好,很好。
她起的名字,真是好。
白道非没问她为何好,又好在何处。只是盯着她脸上的那道口子,手按上去,“谁弄的?”
猗澜眨眨眼,反问:“你心疼?”
白道非嗯,心疼。
猗澜坏笑着去把袖子撸起来,展示给白道非看,横七纵八的血檩子叠在一块儿,血肿未消,只是看着都觉得疼。
“心疼吗?”
白道非指尖轻抚上那些血檩子,眉轻皱,“谁弄的?”
猗澜没答,却是笑出了声,笑的都有些不能自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有意思。
果然还是只有自己最心疼自己啊。
白道非搂着她,任她笑,等着她笑够了,才道:“你跟我走。”
陈述句。
没有询问,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人,是她。
猗澜点头说好啊,我跟你走。
“七长老,七长老!”
猗澜顺着喊声望过去,又是一群穿白的。有月光照着,还像那么回事,只是比起方才白道非出来时,那就差太多了。
这回是真的天麟门众了。
一群十几人,赶来在白道非身边落定,围了一圈,小心询问白道非,为何方才会突然离开。
白道非将剑一转,指着地上已凉了的四具尸体道:“此四人冒用我天麟之名,实行龌龊之事,且欲谋害人命,已被我祭于正道。”
猗澜躲在她身后,只探出来头,一脸的怯怯不安。
那群人扫视过地上的尸体,全是一剑封喉,可见动手之人并未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但一见猗澜脸上的那道大口子,还有满眼的恐惧,众人便又把疑异压了回去。
对孩子下手,即使杀了,也不为过。
猗澜和白道非全都没作声,任他们自由想象。
灌木丛的那边,还有几个被药晕的少女在等着呢,等着帮他们再丰富一下想象。
几个假称是他们天麟的人,从村里拐骗来妙龄的几个少女,大晚上的,少女们还被下了分量不轻的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都行。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道非吩咐了人,让他们把那几个女孩儿的迷药解了,护送回村,再好生安抚,最重要的,是给天麟洗干净名声。
那群人应过是,全去了。
至于猗澜,那些人没过问。
反正有白道非在,想来定是能得到妥善安排的。
不相干的人散了场,只剩下自己跟自己了。
白道非看她身上那件做工粗糙的白衣,眉心微一蹙,“脱了。”
猗澜眨眨眼,没说话,只抬手去脱衣服。
外袍,里衣,亵衣,全脱了。
一干二净。
月光下,有少女披散青丝,身上片缕未着,曲线尚未成,皮肤也没那么好,可浴在冷光之下,就是莫名妖异。
尤其那双眼睛。
白道非脱了外袍,一抖开,就将猗澜拢了进去,裹的严严实实。
“跟我走。”
猗澜被白道非搂在怀里,听着心跳声,嘴角弯起来,“好啊,我跟你走。”
“不许!”
是双娘的声音。
几个起跃,双娘和大翠她爹就到了近前,正对着白道非和猗澜。
双娘下命令道:“大翠,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