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飞机上感受着拉升产生的压力,一张痛不欲生的脸写满了“我不想回去”。
乘着飞机降落到现实世界前的空隙,苏哲又拱进边秋怀里一顿蹭,本想靠撒娇再骗个吻,可蹭了半天也不见边秋接招。抬眼看,边秋闭着眼好像还沉浸在睡梦中,苏哲开始还脸上一红,心想是不是这几天自己把边秋给累着了,但一转念,心又掉进了无底冰洞。
“边秋?”一边小声唤着,一边轻轻的伸手摇了摇,看着那紧闭的双眼依然没有一丝变化,苏哲彻底慌了神,声音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开始没了准星。
听着苏哲的喊声,安茉莉从座位上冲了过来,一看这情形,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边秋又无缘无故的昏迷了,这不是药物的作用,因为pettson教授早就停了边秋抗抑郁的药。这种情况在之前的七年间,发生过很多次,可即便每次都是全套检查上阵,依然找不出个中缘由。自打这次回国,边秋表现出的状态一直是朝着好转的方向,突然昏迷的情况也没再发生,这让安茉莉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谁也没想到,那片阴霾会偏偏挑中这个大家都放下警惕的时候,卷土重来。
飞机降落后,安茉莉即刻联系了医院。坐在摇晃的救护车里,看着监护仪上那根跳动的线条,苏哲吐了口浊气,又将头埋进里两膝之间。
自打上岛第一天晚上,边秋让苏哲把之前的事告诉他后,二人又就那些事零星的交流过几次。对于为什么会做出开车冲出公路的过激举动,边秋自己也无法解释。而且听了苏哲的描述,他也依然无法记起最后那天晚上他追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之前在浴室里发生的那一幕,据边秋回忆,那天刚拍完聂广程和张远的分手戏时,他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是,当他回到家,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脑中的记忆时空就好像瞬间发生了扭转。比起刚刚拍摄完的情节,七年前苏哲来到他房间里确认无果黯然离去的画面更加清晰。那感觉不光是历历在目,根本就好像是在前一刻才刚刚发生过。当所有时间,地点,人物,气氛都恰好重叠进一副定格的画面,边秋的表现几乎是顺理成章。即便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做过,但那一切举动就好像本能一样根本不需要训练。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病因又是什么?安茉莉口中的边秋始于《饕餮》,但单凭的一部电影就能颠覆一个人的天性,这种说法实在有点言过其实。安茉莉提起过pettson教授的一个猜测,她说《饕餮》本身只是催化剂,真正发生作用的东西一定还藏在边秋心里。可是连心理医生都问不出来的事,想解开哪有那么容易。
思绪游走到这里,苏哲脑中突然打了一个闪,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霍熙。如果那段尘封的记忆和边秋锁骨上的牙印一样久远,抛开失去了记忆的边秋,可能这世界上只有霍熙才能解开这个谜。
走到医院的楼梯间,苏哲调整了一下呼吸,拨通了霍熙的号码。
“哎呦,这是谁呀?不会是按错了拨过来的吧?”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霍熙三分诧异七分嘲弄的声音。
“霍熙,是我,我找你是有件事想问你。”尽量避开所有情绪,苏哲选择了单刀直入。
“等一等,不是我听错了吧?苏影帝是有事要’求’我?”这个求字,霍熙故意拖了个长长的音。
“是,我有事要求你。我想知道你和边秋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从来不做赔本生意,条件随你开,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可以。”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咯咯咯的怪笑,“我想要你陪我一夜,这个是不是不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胡说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别生气呀,让我好好想一想,嗯……榜中榜我入围提名了,要不然你来当颁奖嘉宾,如果我得了奖,就由你来颁奖给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