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心情招呼他们,把果篮递给时光后,便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安小姐,边秋他到底是怎么了?”乍看上去边秋并没有什么外伤,但安茉莉的表情却有些凝重,这阵仗让苏哲感到一丝莫名的紧张。
可面对苏哲的询问,安茉莉只是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把视线转回了病床之上。
“安小姐,你看上去很疲惫,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会?”
这一次安茉莉没有移动眼神,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要看着他醒。”
这句话向苏哲传递了一个信息,边秋并不是简单的睡着了,而是一直都没醒。迅速的拾好自己脸上的表情,苏哲换上了更具煽动力的声音,“你这样硬挺着也不是办法,外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边秋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连你也累倒了,局面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我和时光两个壮劳力,帮你盯上一晚两晚的,都不是问题。我也说了,我是把边秋当朋友的,你既然都让我来这了,就该相信我们呀。”
“是呀,安姐姐,焕哥可会照顾人了,上次我住院都是他陪着我的。”时光捧着洗好的水果,一进来就给苏哲帮上了腔。
秒的动摇,苏哲立马接茬忽悠,“你要是不放心,就在这沙发上躺会也行。我保证,边秋一睁眼,我就马上叫醒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外星吊瓶打多了准没好事
可能是这对兄妹一直以来的行为都不大合乎逻辑,所以当安茉莉枕着沙发扶手躺下时,苏哲凭借他的疫力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异。
和衣而卧的安茉莉,呼吸渐渐平顺。因为事发突然,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压制消息,的确耗了她大把的力。苏哲突然想到了那句逼死名伶阮玲玉的“人言可畏”,要论人前,他边秋在演艺界可谓是黄袍加身,她安茉莉在媒体圈可谓是只手遮天,但是谁又能看见这一刻的他们。
苏哲被一种莫名的感慨弄得有些鼻酸,刚想吃个苹果转换一下心情,突然又被安茉莉的“梦话”吓得一个激灵。
“我哥的药效可能还没过,如果他醒了,千万别跟他说话,马上叫醒我。”
听到这逻辑性极强的命令式“梦话”,苏哲和时光一同用惊恐的眼神望过去,才发现安茉莉并没有睁开眼,她可能只是在闭目养神,她可能只是睡得很浅,她可能只是睡着了还放不下脑中绷着的那根弦。
苏哲啃着苹果把边秋输液袋上的外星文字逐个研究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没有文化,世界真可怕。而另一边,时光在绞尽脑汁的研究,应该用怎样的力度和角度才能把自己的外套安全地盖到安茉莉身上。当他最终攥起胜利的小拳头,时钟已经往前播了两个点。
“哥,我出去溜一圈,顺便买点喝的。”
看着时光屁颠屁颠拱出病房的背影,苏哲的思绪随着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儿,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段灰暗的日子。那时的时光就像现在的边秋一样,不分昼夜的躺在病床上。苏哲永远也忘不了那张消瘦得有些脱相的小脸,而时光那昏睡中依然无法舒展的眉间就像打在苏哲心头的死结。在医院靠椅上度过的每一个漫长的夜,苏哲都在悲痛欲绝的懊悔中饱受煎熬。他曾经无数次的想,如果时光就此失去笑脸,那将是他必须背负一生的罪孽。
然而就在刚才,时光居然因为沙发上那个跟他速配指数为负的女人露出了笑容,那个笑单纯得只剩幸福,仿佛从未受过伤般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