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系统的学习,没有到达那个层面,有些事情,他还没有办法去思考。袁镛也明白,便不再问了,而是与唐时说起了一些逸闻趣事,并时不时问问唐时的看法。
他本来并不指望以唐时的年龄与眼界能够说出多么令人惊艳的见地,可渐渐地,他能够从唐时的对答中品出他不同寻常的天赋,有些时候,他自己都钻了牛角尖而不自知,却被唐时的质朴之语而惊醒,一路上简直惊喜连连。
陈渐归看着恩师脸上不断露出的愉快笑容,心中也是宽慰,想必这次恩师应该会定下来吧?能帮助恩师达成心愿,他也是极为开心的。
马车一路驶进了县城衙门门口,陈渐归因为还有公事要办,便独自下了马车回了衙门,袁镛则带着两小一起去往郑府。
郑崇乾在自己的府中独自开辟了一个大院子用来放置他的花花草草们。袁镛带着唐时和陈鸿过去的时候,他正蹲在那方院子里一脸沮丧地瞅着他心爱的火瀑布。
火瀑布属于山茶的一种,花体血红,色泽绚烂夺目,形状与牡丹相似,花瓣宽大,边缘花瓣散开,中间团簇在一起,致而不失大方,的确能夺人眼球。
只可惜,郑崇乾面前的火瀑布却失了颜色,花瓣也失了水分,颇有颓败之色,难怪郑崇乾心疼得不得了。
“郑老头,”袁镛一声喊道,将郑崇乾惊醒,“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郑崇乾抬头看去,视线扫过三人,站起身来,看着唐时面露惑色,“这位小友是哪位?”
袁镛在老朋友面前也不会端着,直接不厚道地笑了,“你不妨猜猜看?”
郑崇乾狐疑地瞧了瞧袁镛,心想这老家伙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不过还是仔细打量起唐时来。
唐时朝他腼腆一笑,乖巧温顺的模样衬着他那张小脸,别提有多可人疼,郑崇乾既然能够与袁镛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两人的眼光自然差不多,看到唐时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极喜爱的,不过他还是端着脸道:“袁镛,别卖关子了,快说这是哪家小子?”
陈鸿在一旁偷偷笑了。
袁镛摇头假装叹息,“我说郑老头啊,你这可不行啊,唐小友几日前才将你那十八学士养好,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郑崇乾眼珠子一瞪,“怎么可能忘?我这株火瀑布也生病了,我正要去寻唐时那小子帮帮忙”他突然就卡壳了,一双眼睛愣愣地紧盯着唐时,越瞅越觉得不对劲儿,“你不会就是唐小子吧?”
唐时笑弯了眼,躬身行了个礼,“郑老爷好。”
袁镛哈哈笑起来,“小时啊,快去看看火瀑布,给你郑爷爷帮帮忙。”
唐时应了一声,来到火瀑布面前,陈鸿也跟着他,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唐时到底是如何救治这株花的。
“唐时,你能不能救啊?”
唐时假装仔细地看了看火瀑布,接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郑崇乾与袁镛对视了一眼,俱心照不宣地露出笑意。对于袁镛的心愿,郑崇乾也是知晓的,他悄悄凑近袁镛,小声问道:“就唐小子了?”
袁镛捋须笑道:“再看看。”
郑崇乾哪能不明白老朋友在想些什么,不出意外,唐时定会拜入袁镛门下,这可真是大造化了。能够拜入袁镛门下,不说能够一飞冲天,但至少,唐时一开始的层面就比绝大多数人要高出许多。
“郑老爷,”唐时回到两人面前,“这花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将养两日便可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