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晔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瞥了眼离殷仍旧红彤彤的耳尖,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可爱。
“把衣服给我吧!”离殷尽量把声音弄得端肃些,掩藏主颤抖的内心,伸出的手平举在半空之中,若凝脂的肌肤在被烛火染上一层迷蒙的橙。
“啊……”姜玄晔微不可查地一抖,深吸几口气暗自镇定,将床头桌案上的衣物直接递给对方,自己则是猛然转身。
真担心再这么看下去,自己的鼻血都流出来了。
衣料摩挲过肌肤的声音不大,却意外地撩人心弦,待得姜玄晔回身是时候,离殷已然站起身,正在系着腰间的麒麟纹带。
许是身子还有些虚弱的缘故,姜玄晔总觉得对方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跌倒。
故而,即便再羞臊,姜玄晔还是硬着头皮靠近了人,只一双极为相似的桃花眼看左看又,就是不敢看对方。
腰带被成功系上的下一瞬间,场面便有些冷。不过先前才退烧的离殷,因着还非常虚弱的缘故,被有些愧疚的姜玄晔扶着,安置在了晃眼的龙床之上。
他掖着对方被角的同时,口中道:“我去叫太医过来。”
“等等……”虚弱的声音不复记忆之中的清冷淡漠,却莫名让人感受到脆弱。
姜玄晔疑惑望去,只见对方缓慢握上了他的手掌,强作的威严被悉数敛,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之中少有的柔和:“阿陌可还生气。”
“皇兄……”姜玄晔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连忙道,“不怪皇兄,是我迁怒了。”
本来,离陌的妻子便是因为感染风寒而死的,与离殷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此死命揪着对方,只怕是离陌的脑子被熬成浆糊了罢,浑浑噩噩。
“不,皇兄也有错,那日……明知你心情不好还这般激怒你。”离殷笑得浅淡,却意外的好看,特别是现在苍白病弱的模样,颇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皇兄,听我说,你今日才发了高热,现下才退烧不久,还很虚弱,还是让太医来看一下。”姜玄晔反手握住对方的手,撇开了先前的羞恼,看着对方鲜少展现的脆弱神态,诚心建议。
离殷低头思索一番,用半交易的口吻道:“那你莫要离开。”
姜玄晔失笑,点头附和:“是,皇兄,我今日不离开,哪都不去,和皇兄睡一张床可好。”
“好。”离殷渐渐松手,眼露笑意,墨黑的眸子,如坠星光,叫人不忍拒绝,“不可食言。”
姜玄晔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一僵,继而无奈叹气,自己居然中了美人记。
“不食言。”
太医的诊脉进行得很顺利,全程皇帝特别配合,也没有因着各种各样的小事便要杀头砍头的,这着实叫一众垂垂老矣的太医们松了一口气。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想到,睿王几个时辰的降温,竟是一下子把帝王的病治得七七八八。
太医们啧啧程奇,尽心尽责地报告了帝王的情况,开了几张滋补的方子,便退下了。
而作为一名合格的太监总管,魏德胜向来很有眼色,他接过太医的方子,以着抓药之名,行开溜之实。临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