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头格外清晰的,写着他的名字,和地址。
愣了一下,叶桅从里头打开门锁,又拉开折叠门,把那个陌生人请了进来。
而他当时还并不知道,自己开启的,不仅是门,还是一份尘封了多年的,不为人知的旧事。
“您哪位?”他问。
“啊,我叫谢可毅。”用带着点奇怪口音的中文说着,男人朝叶桅伸出手,“我从美国来。要是不介意,叫我cory就好。”
“噢,您好,我就是叶桅。”
“幸会幸会。”自称是谢可毅的男人高兴起来,在叶桅把他让到咖啡桌边坐下时,边道谢,边有点急不可耐又保持着绅士风度的道明了来意,“叶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呢,刚刚搬家,从纽约搬到波士顿,为了工作。然后,我搬家前想带一些父母的重要遗物在身上,当作纪念。可是,在整理我父母的遗物的时候,从地下室发现了一个皮箱,很古老的那种,您知道,看起来好像有一百年了的那种。钥匙已经不见了,我把锁破坏掉,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些日记、照片、书,还有眼镜、衣服、领带……甚至还有一个骨灰坛。”
“骨灰坛?”叶桅听着,皱起眉头来。
“是的。后来,我就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有两个人的名字。”谢可毅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照片册,递给叶桅,“请看。”
疑惑着接过,叶桅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那果然就是个骨灰坛,很老式的那种,而在骨灰坛上,真的有两个名字并排刻着,“叶鲲……童……雁翎?”
“实不相瞒,叶先生,我是第三代移民,中文能说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这两个名字,我也是单独找会读写汉字的朋友帮忙认的。”
“喔。那这两位是?”
“嗯……我祖母,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给我看过一些照片,您看,在后面。”谢可毅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让叶桅往后翻,“啊,就是这里,这是我从家里的老相簿翻拍下来的。请看这张。这个穿着西装坐在椅子上的,是叶鲲,他后面抱着一只断尾的猫,站着的,穿着中式衣服的,就是童雁翎。”
“那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祖母说,那个叶鲲,是她的大哥,另一个童雁翎,是他大哥的……情人。”
“……喔。”那样的说法,着实让叶桅有点诧异,但他的疑惑,并没有解开,“那,这两位,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叶先生,可能,说出来会让您觉得太惊讶。这位叶鲲,是我祖母的大哥,也是您祖父的大哥。”
“啊?!”差点儿一个猛子站起来,叶桅被吓了个结实,“等会儿等会儿!容我反应反应。我……爷爷的大哥?那不对啊,我爷爷本身就是家里大儿子啊。我倒是有个二爷,可抗战时候就牺牲了。听说……跟我爷爷平辈儿的还有四位姑奶奶,可因为不是一个妈生的,年龄差距大,又都嫁得远,老早老早就没联系了。这……算起来我爷爷都去世二十三年了,哪儿啊就平白无故多这么一‘大哥’……”
“叶先生,您先别激动,别激动。”赶快安抚了一下叶桅,谢可毅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讲述,“其实,您说的那四位‘姑奶奶’,其中有一位,是您祖父的亲姐姐。